因为知道表弟是一个稳重的人,西姜特别放心把人交给他几个时辰,转身出了茶楼。
息征和南宫闯默默对坐片刻后,南宫闯唤来小二:“来一壶酒。”
对上少年的眼神,南宫闯道:“若褚小弟能喝,也可同饮,若是不能,那就……”
“能!”息征舔了舔嘴角,斩钉截铁,然后又犹豫了下,“不过只是少许。”
等候的时间很漫长,西姜不知去了哪里,息征和南宫闯两个人从一开始的吃些小菜,偶尔抿口小酒,慢慢到叫了一桌子菜,大口大口配着酒喝,时间长了,喝的再少,两个人也都稍微有了一丝醉意。
息征抱着酒杯,两眼放空:“闯哥……你知道……狐狸么?”
南宫闯把玩着酒杯,一口饮尽后,嘴角苦笑:“知道,诱惑着你,玩弄着你,最后,还抛弃你。”
“不不不,”息征义正言辞,“那是别人的狐狸,不是我的狐狸!我的狐狸,才没有!”
南宫闯摇头:“小弟,哥奉劝你一句,咱们玩不过狐狸,别去揣摩他们的心思,别真用心,这样被丢弃的时候,能好受些。”
“你说的是什么狐狸?”少年脸色沱红,“你也有狐狸?”
“是啊……”南宫闯大约是喝多了,在这江边小楼,一个陌生的地方,对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吐露着自己的心思,“我爱了他多少年……从小,我看着他,看着他被人欺负,我为了保护他,我拼命习武,我拼命让先帝看重我,先帝看重我,我所保护的他,就能被看中……然后,他渐渐受宠了……有了自己身边的人,而我呢,去了边疆,为了他……我再想他也不能说,我不能……可是为什么我回来的时候,他就不能稍微对我好一点呢,哪怕,就是给我一个笑脸呢?褚小弟,你知道吗,只要他对我笑一笑,他要我这颗头颅,我都能毫不犹豫亲手摘给他!可是他不!他总是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猜他知道的,这天下间,再也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的爱他!但是他不说,他怎么也不说,我心里难受啊……特别是这次,他不娶妻,无论别人怎么强迫他,他都态度坚决,不娶妻,我就在想啊,他是不是,也是稍微念着我的?”
南宫闯喃喃道:“他就是我的狐狸……他总是不近不远的吊着我,我看不清他究竟想要什么,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为什么总是对我若即若离?你看,我被他玩得团团转,还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他不是狐狸是什么?”
息征趴在桌子上,眼神迷离:“唔……好像是啊……我的狐狸,也是……他总是吊着我,逗我,故意欺负我,但是……他什么也不说,还老是一副我在闹他的样子……狐狸,真的好讨厌!”
“对!”南宫闯重重一点头,用有些抖的手给两个人倒了满满一杯酒,“小弟,为了我们心里那个狐狸,干一杯!”
少年高高举起酒杯,和青年重重一碰,豪迈道:“干!”
一个醉醺醺的将军,一个醉醺醺的道士,脚踩着椅子,勾肩搭背大笑。
“狐狸这种动物,最讨厌不过了!”
“对!打倒狐狸!”
等西姜忙完了外头的事情回来后,面对愁眉苦脸的小二心生不妙,一掀帘子,就看见了出门前他特别放心的稳重的表弟和一贯乖巧的师侄,喝的晕头转向,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嘴里不断嘟囔着:“扒了……狐狸皮!”
西姜额头青筋暴起:“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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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息征顶着一对大大的黑圆圈,耷拉着耳朵,给了旁边一样青着眼圈的南宫闯大大一个安慰的眼神,得到了来自同盟的回应。
虽然,昨晚上两个人还算陌生,但是一顿酒,吐露了心声后,息征也好南宫闯也好,对彼此都有了一个很好的印象,同样都在类似狐狸的人身边焦急着自己的心情的这种经历,让他们很短时间内惺惺相惜。
南宫闯要往京城走,两对人在清晨就要分道扬镳,他给息征了一个玉佩:“褚小弟,来京城的话,到镇远将军府找我。”
息征好好收了起来,对南宫闯抱了抱拳:“如果我去的话,就要叨扰闯哥了!”
西姜满脸不爽:“啧,一顿酒就关系这么好了?”
拥有着共同话题的南宫闯和息征对西姜报以神秘微笑。
换来两巴掌。
南宫闯顶着表哥亲切的抚摸,一牵缰绳,策马而去,被师叔糊了一巴掌的息征默默把木簪正了正位置,抓紧身上的布褡裢,叹着气继续前往天问山庄。
不知道是不是和人吐露了秘密,现在的息征稍微有些放松了,比起背负着一个人的秘密的时候,少年的心态调整过来了很多,一路上也都是以轻松的状态来应对。
很快,就到了天问山庄,天问山庄接受了对牌后,直接派了一个弟子前来迎接,先把西姜和息征接进了山主内,稍作休整,然后再去见庄主。
“这个山庄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息征换了一套道袍后,好奇的问师叔,“那庄主是一个人么?”
一个凡人,修士的寿命也不会很长,如果修成了地仙,就另当别论,而地仙,怎么也不会建立这样一个山庄。
西姜想了想:“不太清楚,这个天问山庄一贯很神秘。而且求到天问山庄来的人都是为了去除邪煞,治好了,给山庄送一份大礼,牢记人情,时刻准备偿还,却没有人回去注意,这个山庄的庄主。”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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