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涯落在姚家大院的后院。这里有两排厢房,应该是姚登贤父母的卧室和起居室。傅天涯穿过院门,来到大院的中进。这里围着院子建了一圈二层的小楼,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荷花池中央还有一个凉亭。傅天涯看见袁婷婷的身影从二楼的回廊闪过,进了一间屋子。傅天涯迅速沿着边角的楼梯上了二楼,打开一个房门走了进去。
傅天涯透过窗户观察着对面屋内袁婷婷的举动。袁婷婷在对面屋内翻箱倒柜寻找着什么。傅天涯一边耐心地监视着袁婷婷,一边巡视着自己所在屋内摆设。傅天涯惊奇地发现这件屋子也被搜查过,柜子里和床上的东西都被翻出来,丢弃在地上。很可能是袁婷婷没在这间房子里找到她要找的东西,就转移到对面房间继续寻找。墙上挂的一组照片吸引了傅天涯的注意。他走过去看着墙上的镜框。里面都是姚登贤的旧照,从出生被母亲抱在怀里,上小学,到去年穿着警察的制服在镇口的石牌楼前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姚登贤在苏州一中和一个同学的合影。照片上的两个人当时都很年轻。他们站在苏州的古城门前,仰望着天空,一副气吞山河的样子。尽管过去了十五年,傅天涯还是认出了站在姚登贤身边的就是武四名。这两个家伙果然认识。他想象着两人多年以后在上海重逢的情景。战时,武四名被派到军统上海站行动小组,而姚登贤则留在上海跟随黄老太爷继续抗日。他们很可能在沦陷的上海就已经相遇,并建了联系。
这间屋子看来是姚登贤过去的卧室无疑。袁婷婷是不是在寻找高凤鸣的笔记本?很有可能。傅天涯从窗口看去,袁婷婷还在对面的房间翻找着。那间屋子是书房。袁婷婷一本本翻阅着书架上书,然后把看过的书胡乱地丢在地上。这个深宅大院有很多藏东西的地方。不过,最有可能的地方无疑就是姚登贤最为熟习的之处――他的卧室和书房。傅天涯打量着房间,设想如果自己是姚登贤,要把自己的秘密藏起来,会选择房间的什么地方呢?墙壁,地板和家具内的暗格都是最稳妥的选择。傅天涯迅速地检查着墙面和衣柜,没发现暗格。对面屋内的袁婷婷好像有点泄气了,在房间内烦躁地走来走去。傅天涯意识到时间不多了。他敲击着紫檀木大床的木架,终于在床头发现蹊跷。中间木框好像是空的。傅天涯没时间细找机关按钮。他拿出匕首□□床板的缝隙,硬生生地把床边给撬开。床头果然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小布包。
袁婷婷突然走出书房。傅天涯来不及多想,把布包塞进口袋里,走向门口,准备跟踪袁婷婷。就在这时,他看见书房斜对面的一个房间门开了。两个穿着西装的人走出房间,悄悄地下了楼梯跟在袁婷婷后面。傅天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两个家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傅天涯一路跟在袁婷婷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这只能有一个解释:这两个神秘人早就藏在姚家大院。说不定姚登贤的卧室就是这两个家伙搜出的。傅天涯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他从正门进来,而不是从后院那个对方的视线的死角进入二楼,他也会被这两个家伙盯上。
傅天涯打开房门沿着二楼的走廊来到前院。他看见袁婷婷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那两个西装的神秘人也走进前院,借着院门前的假山爬出了高高的围墙。傅天涯也不敢耽误。他打开二楼客房的窗户,越过院墙,到了外面的小巷子。
傅天涯一路跟踪着他们来到镇公所门前。袁婷婷上了那辆上海牌照的汽车,驶出了镇子。两个神秘人则走进镇公所旁边的巷子。很快,正如傅天涯所料,他们也开着一辆苏州牌照的汽车鸣着笛,驶向镇口的石牌楼。傅天涯不动声色地快步走出镇子,招呼正在小饭馆吃饭的司机。
两人上了车。傅天涯指着前面公路尽头的汽车说道,“追上那两辆车,别靠得太近!”
司机答应了一声,飞快驶去。好在袁婷婷的车速度并不快。傅天涯的车很快就追上了他们。傅天涯指着前面神秘人的汽车,问道:“你在苏州看过这辆车吗?”
司机看看车牌,“这是警察局的车牌。象这辆吉姆轿车整个警察局也就只有三辆。”
警察局的车?这就是说车上的神秘人应该是和警察局有关系了。不过既然是和警察局有关系,他们为什么不通过镇公所,光明正大的进入姚家搜查,反而要偷偷摸摸的?傅天涯觉得这趟苏州之行真是没白来。他找到了姚登贤藏在暗格里的东西不说,还让他抓住了躲在姚登贤身后的那根狐狸尾巴。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布包,压抑住打开布包的冲到。还是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打开吧!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弄清,袁婷婷是受人指使,还是自作主张?还有那两个神秘的西装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袁婷婷的车直接在苏州火车站停下了。这让傅天涯有点迷惑不解。既然袁婷婷坐车一路从上海到了苏州,她也可以原路返回。袁婷婷改乘火车,一定是要去别的地方。果然,袁婷婷在售票窗口买了一张火车票,然后就来到站台,上了开往南京的火车。两个神秘人把苏州警察局的汽车丢在火车站外面,也跟着袁婷婷来到即将开车的火车旁。他们拿出证件冲火车服务员挥了一下,就上了火车。
钱千程给傅天涯夫妇买的是上海到南京的通票。车票两天内有效。在有效期内可以随时在上海和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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