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想了想,说,“吾与她不熟。”
“谁管你这个,你快说说,鲛人长什么样子?”帝长欢闪着一双眉目,像是很感兴趣。他觉得近来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长角的儿子,会飞的尚付鸟,还有鲛人,感觉前边十八年白活了。
“吾未细看,应是不错的。”身为天界至尊,墨清什么未见过,不过区区一鲛人,若不是她有神脉,他是不会去见的,更遑论仔细看看人家长什么样子。
“算了。”帝长欢挫败,“你就说,鲛人哪里和人不一样?”
“人身鱼尾。”墨清答道。
“啧,果然有鱼尾,真想见见。”帝长欢说道。
“爹爹大人,那种长的像人又像鱼的怪物有什么好见的。”洛小邪好奇道,爹爹大人为什么想见那种臭怪物,他从前和壁月仙子一起,见到过一次,鲛人可坏了,非要壁月仙子当他新娘,还要把他吃了。
“不可以说人家是怪物,不礼貌的小孩才会这么说。”帝长欢淳淳教导,其实更大的原因还是,若说怪物,洛小邪也是怪物。怪物不可以说怪物,可现在的洛小邪是理解不了的。
“好吧。”洛小邪乖乖地点点头。
“你想见明日便可。”墨清道。
“真的吗?”帝长欢道。
“嗯”墨清点头,“吾答应她明日带她想要之人去见她,你可随我一起。”
“想要之人?”帝长欢重复道。
第二日他们见到了,那鲛人所说的想要之人,在离常州几百里之外的澧州。
这次他们并没有再坐尚付鸟,而是墨清腾云带着他们来的,彼时帝长欢还惊叹了一番,可惊多了,倒是也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
鲛人所说的想要之人,名为苏止,是常州一家有名绸缎庄老板的儿子。听说是个温雅的青年公子,素好绿衣,能作的一手好诗词。
可帝长欢见到苏止时,却怎么也无法把他和描述联想在一起。那是个极为落魄的人,蜷缩在巷子里,全身脏极了,头发蓬乱,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眸子,亮如白昼。
帝长欢他们要把苏止带到附近客栈里去,苏止忙摇头说不认识他们,便不去了。帝长欢又问,他是不是苏止。他忙摇头否认了,直说各位认错了人,他不是苏止,只是一个乞丐罢了。帝长欢没了耐心,便想直接抓了他了事,苏止却像害怕极了,大力挣扎起来。直到墨清淡淡地说了一个名字,他才停下,略有些失神。帝长欢又说要把他带去客栈,他也没再拒绝。
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客栈,帝长欢付了钱,一众人便去了房间。领着他们的店小二好奇地看着这一行人,两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一位看起来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还有一位,穿的破烂不堪浑身又脏又臭的乞丐。
等了好一会儿,苏止才把自己收拾赶紧,从屏风后出来。
果真是个极为温雅地青年,浑身透着一股书卷气,看着让人很是舒服,只是那青年眼里却仿佛有伤痛,不愿别人碰触。
苏止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他对面便是帝长欢,左右各坐着墨清和洛小邪。他先是看向了墨清,想出口说些什么,双唇长了又合,最终,涩声道,“她可还好?”
“她想见你。”墨清回道。
苏止听了,苦笑一声,“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见她。”
帝长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知他们在说谁,可又听不懂再说什么,心下烦躁,“我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墨清抬手揉了揉帝长欢的头顶,帝长欢一下便乖了,倒是洛小邪狠狠地挥开了墨清的手。
那边苏止低着头,道,“是她让你们来的吧。”
“算是。”墨清答道。
帝长欢好奇地看着苏止,说,“她想见你,你为什么不想去见她?”
苏止抬头看向帝长欢,说,“若公子是苏止,会想去见让自己全家被杀的元凶吗?”
……
一年前他从外地求学归来,继承绸缎庄。他父亲已经老了,他要赶快熟悉绸缎庄的大小事宜,接手绸缎庄。也是那个时候,他才有了这么段孽缘,害他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被人追杀……
绸缎庄若想长久发展,东西得好。他们苏家绸缎庄有祖先留下的织布方法,还有极好品种的桑蚕,东西质量自是不必说。可唯独在颜色上,稍逊他家一筹。
苏家绸缎庄老板有一子一女,大子苏止,小女苏灵。苏止从小在外求学,见多识广,又是个心思玲珑的。听说澜水河岸有一处开有众多不知名的花,不知是谁种的,地方很难被人找到。那花一年四季都开,花开时甚是好看,有人曾看到过,可去过一次,下次再去时怎么也找不到去时的路。苏止曾在书上看到过以花汁染布之法,便想着去澜水河岸找找,看是否能行。
第二日苏止起了个大早,跟家里人说了一声,提着篮子便去了澜水。不知是不是缘分,很难被人找到的地方,他一路直走便到了。他一见到现在他所身处之地,便肯定,这定是他人口中所说的那个开满花的地方。
不大不小的一片地,林子和澜水围着,这么看确实不太好找,想来他也是运气好。这花确实漂亮,古人言花者,牡丹未尝与焉,可他倒觉得今日有了能与牡丹一比风华的花朵。那花个头不大,只有婴孩手掌大小,重瓣的,就一根茎,也不生叶子,颜色鲜亮,且不止一种颜色。这正是他想要的,明亮的颜色,还不止一种。苏止想,真是上天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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