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徐云起。”
云起的高中生活伴随着这一句“你好,徐云起”拉开了帷幕。他上台去做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徐云起。徐是徐徐图之的徐,云起是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云起。”他自我介绍之后回到座位上,蒋同芳示意他附耳过来,“你的自我介绍跟初中一模一样,一个字都没有变。”
他诧异,“你还记得?”
蒋同芳没再说话。怎么可能不记得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站得笔挺。声音嘹亮一字一顿地告诉我你的名字,从此以后,我什么都能忘,但唯一不忘是你的名字。
徐云起瞥见姑娘故作骄矜的侧脸,心里一动,有些痒。
一起做作业,被点到名字了在座位下蒋同芳小声地念着答案。徐云起站起来看见姑娘眼角的小痣。
坐下来以后偷偷去够她的手,她的手很软。蒋同芳因为错愕微微挣扎了下,但是感受到更大的力量,放弃了抵抗。
云起的手指纤长好看,随了徐沛,漂亮得不像一个男孩子。
听到景蓝无意中说起有光知道了自己恋爱的事,云起的手紧了紧,可以看得见青筋。
好在他在美国,并不用时常见面。
刚做好自我安慰的心理建设,却得到了有光马上会飞回来给景蓝过生日的消息。景蓝和邓迟恰好有事,拜托徐沛一家去接他。
徐云起坐在后座上心绪难平,任云旗不安分地在安全座椅上张牙舞爪地抓他的头发。
苏熙在副驾看见了,气得要命,“徐云旗!再敢抓哥哥头发,就给你剃个呼噜呼噜毛!”
云旗撇她一眼,根本就不在意。反而更兴奋,云起弹他一个脑瓜崩,他更兴奋了,挺着大脑门往云起手里送。
苏熙捶徐沛一下,“还说生个老二像有光,比云起还不让人省心。我们两个都不是爱折腾的人,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小祖宗出来。”
呵呵…岂止是祖宗。祖宗只需要逢年过节老老实实地磕个头上个香,而徐云旗…要想喝奶必须立刻喝,对浓淡味道都很挑剔,晚上睡觉非要人抱着摇啊摇,唱呼噜呼噜毛,睡着了以后还不允许人把他放下,因为在他进入深度睡眠之前是绝不会沾床的。爱吃肉糊糊,肉少了就要摔碗!如果不摔他就不吃饭!!!
徐云旗真的是很难养……
下车以后云旗非要爬到云起头上去,苏熙恨得牙痒痒,云起又弹了小家伙一个脑瓜崩,“没关系。”
有光出来的时候,见云旗在云起头上作威作福,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苏熙第一个看见人,冲他打招呼,有光上前跟苏熙抱了抱,跟徐沛问了好。
然后冲着云起头上的家伙,“来,有光哥抱。”
徐云旗就乖乖地下来了,有光左手惦着孩子,右手护着他的脊背,笑,“重了很多。”
“徐云起,好久不见。”
“嗯…有光哥,好久不见。”
徐云起还有点想说些什么,但是实在找不到有什么可说。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眼里含着浓浓的讽刺,可他明显还是别人眼中温文尔雅,十分周到的景有光。
景有光没有他那么多的纠结,开始逗弄起怀里的徐云旗。“我们小云旗真得长大了不少,叫有光哥。”
云旗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怀里,“光光哥,吾稀饭你。”
有光大喜,又亲亲他,“哥哥也喜欢你,云旗。”
徐云起在旁边看得咬牙切齿,徐云旗这个叛徒,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亲哥!就会跟景有光献媚!然后他突然发现一件事,景有光从来都叫他徐云起,连名带姓一个字不少。即使在有云旗之前也一样,但他现在叫徐云旗两个字,亲昵又喜爱。徐沛和苏熙倒很喜欢孩子们的亲昵,上一代是好友,下一代也能如此亲密无间实在难得。
回家的一路上云起都在发呆,他仔细回忆从小到大跟有光的每一次相处,试图找到他待他温柔的痕迹,可是没有。遍翻记忆,他从来都没有像对待云旗这样,温柔又珍爱地喊他一声,“云起。”哪怕一次也没有。他对他是永远的冷漠和不耐,还有一点点不为人知的嘲讽。小时候景蓝教他念唐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他跟小朋友们一起玩的时候学到了这首诗的歪解,“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撒上敌敌畏,一个跑不了。”他觉得新鲜有趣学给景蓝听。
恰景有光也在,他听完之后冷冷地笑了笑,云起再也感受不到歪解诗歌的快乐。
但是现在这个人坐在他旁边,耐心听他弟弟的童言稚语,满心满眼的纵容溺爱,是对明朗都没有过的哥哥力。
他……有些妒忌。
明朗更是妒忌。邓迟过生日那天趁着大家不注意就要掐掐云起的小屁股,有光一个眼刀扫过去…亲娘嘞,我好怕。
明朗赶紧收了手。
邓迟景蓝徐沛苏熙俱是十分有酒量的人,有光和明朗也长到了允许喝杯啤酒的年纪,就连徐云旗也被徐沛用筷子沾了一点红酒喂他,好在不甜,小霸王也没再缠着要喝。
只有云起不被允许喝酒。明朗难得在云起跟前有做哥哥的骄傲来,便以过来人的口吻端作老诚持重的态度,“云起,等到你十八岁就可以喝酒了,再熬两年。”
大人们笑起来,还是鼓励云起要好好念书,考一个好的大学。
徐云旗都兴奋起来,“嘟书!嘟书!”
有光看着桌子上摆的红的黄的白的,没什么特别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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