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驰蒙上脸:“哎哟我的妈,眼睛要被闪瞎了。这个遍地狗粮的世界啊!那你们有没有约定,双双携手奔向理想的大学之类的?”
奚微笑笑没说话,咬了口牛肉干,继续伏案疾书。
过了初八,家政阿姨也从老家赶回来。奚微假期补课不用上晚自习,晚上都是在家吃,杜淮霖给她加了工资,让她多做一顿晚餐。
这天奚微搭他顺风车上学,正开车的时候杜淮霖电话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挂断。奚微无意暼着人名是“余敬”,他有点儿好奇,忍不住问:“余敬不是你表弟吗?为啥不接他电话?”
“他啊,没正事儿。”杜淮霖转而问他,“今晚想吃点儿什么?”
“想吃鱼。”奚微说:“你回来陪我一起吃不?”
“不一定,我尽量。要是赶不上晚饭你就先吃,多晚我都回来。”
“嗯,好。”奚微亲他一下,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车。
杜淮霖晾了余敬两天,他终于忍不住找上门,守株待兔地扒在他公司前台调戏美女。杜淮霖看见他脚步一顿,余敬依依不舍和美女道别,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谄媚一笑:“哥……”
杜淮霖斜睥他一眼,话都没说,大步流星继续往前走。
“唉哥你别这么高冷!"余敬说,“我知道我错了,我来负荆请罪的!”
杜淮霖停下脚步:“负荆请罪,荆在哪儿?”
余敬把手伸到后脖颈里,掏出来根牙签。
“……这就是你的诚意?”
“都是木头,材质一样的嘛。心诚则灵,形式不重要。”
杜淮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到我办公室来吧。”
第三十一章
秘书送来热茶,轻轻在外面带上门。杜淮霖替余敬倒茶,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前天。我也是刚到家就听我妈说,家宴上出了点儿小问题,这不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我只能杀上门来了。”
“怎么不去我家找我?”
“得得,打住吧!就因为上次送你回家才祸从口出,我可不敢去了。”余敬说,“不过哥,我说实在的,这事儿也没那么严重吧?我嘛嘴是快了点儿,可我当时真没觉得这是什么秘密,不然打死我也不能吭声啊!咱俩这么多年兄弟你还不了解我,我是玩儿心重,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可我也没误过你正事儿吧?不然你早和我断绝关系了!”
他见杜淮霖没反驳,继续说:“大姨她又不是不知道你,都这些年了,她就算不乐意又怎么样,呲你们两句,忍忍就过去了,你们过你们的日子呗。我跟你说,婆婆和儿媳妇是天敌,平常人家尚且磕磕绊绊,何况咱们这种人家,更不用说这儿媳妇还是个小男生。而且听我妈说,那晚也没出什么大纰漏,我大姨那人处事还是有分寸的。”
杜淮霖一动不动盯着他,余敬连忙摆手:“我可不是给自己开脱啊,我这么说是给你解心宽呢。知道你这次上心了,包养出真爱也不是啥新鲜事儿。我大姨那边要是转不过弯儿,我帮你去开导开导她,将功抵过总行了吧?”
杜淮霖凝神沉思了许久,才缓缓抒出一口浊气:“这件事,和我上不上心没关系。我不接你电话,也没怪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怎么着,听你这语气,还有别的隐情?”余敬也认真起来,坐直了身体。
杜淮霖面容严肃,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这是他在做某一项重大决定时的习惯动作。余敬更紧张了,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杜淮霖在某一瞬间蓦地停下,语气平淡:“奚微是我儿子,和骁骁一样,是你表侄。”
余敬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杜淮霖把茶杯推过去,平静道:“上好的正山小种,尝尝。”
“你,这……他不是个小鸭子吗?不对,先不说这个,”余敬语无伦次,“你是同,骁骁都是人工授精好几次才怀上……你哪儿来的另一个儿子?!”
“是个意外,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杜淮霖说,“他妈妈,就是当年在‘锦绣’那次,你们塞给我那个女人。”
余敬已经完全懵了。他呆若木鸡,哆哆嗦嗦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好半天才舔舔嘴唇:“你等会儿,这题太,太超纲……”他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见过他之后不久,他出了点儿意外,我遇见了他妈妈。”他苦笑一声,“我这辈子就睡过那么一个女人,自然印象深刻。生日对得上,又做了亲子鉴定,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他的确是我儿子。”
“……这可怎么说,怎么就这么巧,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余敬感慨万分。当年他虽然不是始作俑者,可毕竟也是帮凶。谁能成想,不过是十几岁精力过剩的纨绔子弟一次自以为“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却如蝴蝶振翅般造成今天这样的连锁反应。
“那奚微知道吗?我送你回去那晚,看他的表现,好像根本不知情啊。他妈没跟他说?”余敬问。
“他确实不知情,他妈妈根本就没认出来我。”
“也是,我记得当时她好像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又隔了这么长时间,记不住也正常。”
“就算他妈妈不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他,毕竟我们之前……我只能先以包养的名义把他接到家里,等时机合适了,再跟他和盘而出。”
“所以说,那天晚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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