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过心死,辛海他根本承受不起,所以只能尽力去争取。他本来是姿态多么高的一个人啊,时常被陆柏乔说“像个世外高僧”。他从没想过自己身体里还有这么世故的话语,这么淫.荡的潜力。
辛海握着方向盘,突然认真地对武玄说:“我想我能为了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武玄耳朵里塞着耳机,似乎并没有听见。
他们俩的故事是如此简单,不用多做赘述。对生命的向往竟然输给了区区言语,这就变成了日后几位朋友不断津津乐道的话题。
看着两人下了车,站在窗口的陆柏乔不由得鼓了股腮帮子,活像个河豚。自他从在新年里听了一通友人的“特殊”电话之后就再没联系过辛海。这孙子,新年里给他打电话问好,接起来就是一阵咿咿呀呀呜呜啊啊的乱叫,鬼都听得出来是在干什么。关键是他居然还接起来了,特别是还在死鸭子嘴硬,说没人在身边。他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友人神神叨叨的,但再怎么神神叨叨也不见得和鬼上床。随便听两声陆柏乔就发现,自己这个朋友和他的偶像大武勾搭上了。
联想到自己才勾搭上赤和却立刻和他阴阳两隔的悲惨过去,陆柏乔不由得干嚎了两声。两眼发射出怨恨光束,恨不得烧死这对闪电情侣。
可还没过两秒,他就看到他们经过的一位弹着吉他的流浪艺人倒了下去。哎,射错人了!陆柏乔慌乱起来,赶忙裹了裹白大褂,往外面跑去。
他正在门诊值班,趁周莜坐诊的间隙跑到二楼食堂来买饮料喝,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九院中门诊上空闲的值班医生和急诊是可以机动调换的,换句话说,谁有空谁就上,抢一个病例就是一个,但如果手头有事情,还跑出来接病人就是要挨骂的。
周莜刚和他替班,现在也还没到下午查房的时间,所以陆柏乔算是得了些空闲。他一路飞奔,跑得鸡飞狗跳,结果到了地点,正好看到自己的同期李跃正好推着担架床跑过去。
哎这劳什子不是在跟着厉柯严做手术吗?怎么会提前跑出来了?
“哟小姑娘,你在这儿干什么呢?”这时候他的肩膀陡然一沉。陆柏乔腿肚子开始哆嗦,勉勉强强稳住重心。
“老,老师……”陆柏乔撑起一个笑容,“你不是在做手术吗?怎么提前出来了?难不成又提前做好了哇您……?”
“别,别。我不想听奉承话,你省省吧。”厉柯严朝他摆摆手,又森森然一笑,“刚接到一个移植手术,把我从胰腺癌手术里解救出来了——”厉柯严似乎很开心,拍拍陆柏乔的背,把他往更衣室带。
“你准备一下,马上和我去接一颗心。”
☆、第十九回
心脏移植手术是针对晚期充血性心力衰竭、严重冠状动脉疾病以及其他已经无法依靠药物与机器恢复心脏健康的病人进行的外科移植手术。
手术需要将配型成功并判定脑死亡的人类健康心脏注射氯.化钾处理使其停搏并取出,放入冰中保存,在四到六小时内尽快通过手术(比如双腔静流法)将心脏转移到病人体内并使之重新搏动。
厉柯严有点兴奋,陆柏乔却想吐。遇到紧急事件的时候陆柏乔就会反胃恶心,虽然他能很快调整过来,但这个过程还是有些艰难的。他干呕的动作引起了自己导师的不满,但由于厉柯严正沉浸在肾上腺素带给他的状态里,所以也没有多为难他。
“机票订好了,从西泠到滨海的加急,往返三个小时,”厉柯严搓搓手,“你吃过午饭了没?没吃过也无所谓,飞机上能吃。好了我们走吧。”
没等陆柏乔说话,厉柯严就把他塞进了出租车里,直接开向滨海机场。厉柯严给两人定的机票就是下一个小时的,他们刚到机场十分钟,广播里就已经在催促登机了。
扣上安全带之后,陆柏乔才终于得了空闲,鼓起勇气问厉柯严:“老师,这颗心是怎么回事?我们医院有人找到配对了?”
厉柯严看着手机,回答他:“没错。vip里有个小孩找到配对了,就让我去接一下。”
“小孩?先天性的吗?”
厉柯严看了他一眼:“二尖瓣结缔组织病变,修复过很多次已经不行了。换瓣风险大,这个时候突然就有人联系他们说心脏配到型了。”
陆柏乔知道更换二尖瓣意味着寿命的缩减和毫无疑问的再次开胸手术。虽然换心也有风险,换心病人的平均术后寿命也只有十三年左右,但比起再次开胸、多次开胸手术,很多人配到型之后还是愿意赌一把的。
“那这孩子的运气还真是挺好的。”陆柏乔无心,随口说了一声。
厉柯严手上动作一滞,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瞥了一眼陆柏乔,发现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于是不再言语。
他要怎么说出,其实是那边的脑死亡病人家属打电话过来,多次讨价还价,最后用高价把这一颗心脏“卖”给这个孩子的呢。谁都有难处吧,还是不好随意做评价。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过得既快又迷茫。陆柏乔的印象中,两人坐在飞机上说了很多话,但又什么都没聊清楚,对话迷迷糊糊,迅速下了飞机后赶去供体医院,等对方一拿出心脏两人就立刻又上了路。
厉柯严干什么叫他去?这段路程不长不短,根本不需要人陪同吧。陆柏乔在回程途中突然生出一种浓浓的疑惑,但他却不敢询问身边正在假寐的厉柯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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