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步轻尘撇了撇嘴,微垂下眼眸,这要是让楼意那家伙知道了,肯定要羡慕嫉妒恨了,那家伙整天就在看一些穿越文,痴迷到连开会的时候都偷偷地在文件里面夹带一本,自以为坐在上面没人发现。
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的大夫在家丁的指引下快步走了进来,那大夫伸出二指搭在步轻尘的右手上,边抚摸着长而白的胡须边拧眉思索,良久才道:“甄老爷,令郎的病已经痊愈了,只是身子有些亏空,日后进补一番便再无大碍了。”
甄士隐皱着眉头道:“大夫,可是犬子方才说不认得我和拙荆了,您再看看。”
大夫听了这话很是诧异,伸出二指把着脉搏,又不住地打量着步轻尘的面色,疑惑地啧了一声,“这脉象,面色并无异象,至于甄老爷您所说的认不得二位,这恕老夫无知,老夫行医多年,对此闻所未闻。还请甄老爷另请高明。”
甄士隐的面色沉了沉,这大夫已经是姑苏城最有名的大夫了,要是连他都束手无策,那蔳儿的病怕是很难医得好。
送走了大夫,甄士隐沉着脸走了进来,甄夫人低声地抽泣着,步轻尘自幼无父无母,他的命硬,克死了双亲后,亲戚们也不愿收留他,好在师傅见他颇有天赋,便领养了他,二人亦师亦父,等到步轻尘出师了之后,师傅自此也离开了,步轻尘可以说打小就没享受过母爱,此时见甄夫人哭的可怜,心中不免一软,安慰道:“夫人,您、您别哭了。”
不想步轻尘的话一出,甄夫人哭得愈发可怜了,甄士隐的脸色也越发黑了,步轻尘不解,难道是自己的叫法错了吗?叫太太才对?
“唉,”甄士隐叹了口气,拍了拍甄夫人的背,“您也别哭了,说不定这是好事,蔳儿还小,以前的事忘了也就忘了,日后你们娘两还有大把时间相处呢。”
甄夫人听了这话才慢慢收住了眼泪,拿着帕子轻轻地擦了擦泪水,一双杏眼里面充满柔情地看着步轻尘。
步轻尘的嘴唇动了动,不知说什么好。
第2章
虽然不想接受蔳儿失去记忆的事实,但是眼看着蔳儿陌生的眼神,甄夫人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好在自从那次大病初愈之后,蔳儿的身体就越来越好了,以往每个月都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现在一个月过去了,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
“蔳儿,你累了吧,快歇一会儿,等会儿再接着练字。”甄夫人怜惜地帮着甄蔳——步轻尘擦了擦汗水,步轻尘感到有些害羞,毕竟他骨子里可是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被人当作小孩子一样照顾免不了觉得有些别扭。
但甄蔳若是表现出拒绝的意思,甄夫人的脸上就会露出受伤的神情,因此几次三番下来,甄蔳也只能强逼着自己去习惯了。
唉,甄蔳心里叹息了一声,心想做他们这行当的,三弊五缺,甄蔳上辈子就是犯的便是命和孤,二十七岁就因为飞来横祸而死是为命弊,呱呱坠地无父无母是为孤。
甄蔳担心自己会连累到甄士隐夫妇,平日里也不敢和他们二人多加亲近,自己占了他们儿子的身体已是亏欠颇多,再害了他们夫妇的性命的话,那他如何能过意得去?
甄士隐捧着一盏清茗,将此景看在眼里,心里既有欣慰也有无奈,甄士隐浸淫在官场中多年能够全身而退,如何看不出甄蔳的那点儿小心意,但他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蔳儿会和他们生分了。
“老爷,您看,蔳儿的字写得越发好了。”甄夫人拿起甄蔳描的几个大字递给甄士隐,甄士隐看了又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摸了摸甄蔳的头算是褒奖了。
其实那几个字说不上好看,毕竟甄蔳也是刚开始练繁体字,虽说芯是个成年人,但写出来的字也是形似而神不似,甄士隐夫妇觉得好看也是因为这是甄蔳写得字的缘故。
“不错,蔳儿,你这字才练了几天,已经很有进步了。”甄士隐温和地笑看着甄蔳,俯下身子,“蔳儿,等会儿随爹爹上街如何?”
上街?甄蔳不免有些期待,两只黑黑圆圆的眼睛忽然间仿佛放出了光,但又察觉到自己情绪太过于外露,仿佛很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
甄家位于姑苏城阊门外十里街仁清巷,从甄家一路坐马车进城只需几刻钟时间,甄家自己有一辆马车,拉车的马是一匹毛发中白色夹杂着几缕红色的马,被驯养得颇为乖巧,甄蔳摸他的时候,那匹马还体贴的俯下头来。
甄蔳坐上马车,沿途不住地通过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帘子往外看去,这时正是午后时分,下田做活的农人们躲在树荫下乘凉,见着马车经过,就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目送着马车离开。
入了城,因着烈日暴晒,那街道两旁的小贩们早已收拾了东西早早离去,只有那有着一瓦蔽日的商人们大开着门,时不时朝外望去,见是否有客人光顾。
马车在一家茶楼前面停下,甄士隐打发了下人们去找个阴凉的地方喝茶,便牵着甄蔳的手走进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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