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早软了腿,呼吸不畅地坐栽于地上,思绪仿佛回到那个大殿之中。他要朝后门逃跑,可萧净举起沉重的楠木大座,冲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
若非他躲得及时,会被砸出脑浆来!
第三个人黑衣人来,接着其他的也相继行动迅疾地奔来。岑言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逃路的力量。
但见萧净及时纵身上前,扯着地上软成一团的岑言扔进怀中,精劲的手臂紧紧拥住住,魅声送来,“胆小,畏怯!”
那些黑衣人正好是要追杀萧净,见此顿时走了近路,冲着岑言就来砍了。
岑言扯着萧净衣袍,“别打,别打了!会加重感染的,快点跑,跑啊!”
“你跟我一齐走。”
夏善带人上来阻止,萧净紧紧抱住岑言,朝着深夜的黑处飞奔而去。
“别走有人的地方……别跑太远……注意方位,我们不能走太远。小心传染给别人……说不定我们已经被感染了……”岑言被他扛在肩上,喘息不过,只能断断续续地嘱咐。
那几名黑衣人身上都是染了毒的,目的便是感染对方。打斗力自然都不强。
不一会儿,便被夏善等人干掉。
这时坐在田地中的两人,远远地看着那灯火通明处的打斗越来越几乎于无,最后湮灭。
岑言松了口气,“太好了,都铲除了。我们快点回去,还有病人在等着……嗯!”
还没站起来,忽地身体被掀翻在碧绿柔软的田麦地之中。仰面看到星空满天,以及萧净那张沉冷的容颜,越靠越近!
“萧净你……世子!”岑言见他挨近,连忙拿手去阻,强自镇定,飞快改口,“世子身娇肉贵,还是快点治疗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如果本世子染病而死,你会怎么办,你会高兴地回去向四皇子复命么。”萧净问。
岑言震住瞪大了眼,他、他他知道自己是辅居?他看出来了!
面对压迫力十足的眼前人,岑言本能地夹紧尾巴,一骨碌爬起来,飞快遁走。
“我问你话:若我死,你是否回去找四皇子?!”
岑言像只兔子般被重新拎回来,狠狠地压制住,被迫面对萧净凶暴的眉眼。
见他凶狠非常,岑言生怕他下一刻又要像大殿时那样,不禁放声大呼,“我不会!我再也不会找四皇子!我死都不会去找他了!”
岑言哭了:尼玛,快给精神病患折磨死了。明明他都不认识四皇子。为什么总提四皇子,好像他活着就为了给四皇子效命?现在好了,没有的事,也被这个精神病给折腾成有了。
尼玛,四皇子算个鸟啊!
“唔……”
岑言唇被堵住,前一刻还暴风骤雨的精神病,下一刻温柔的风花雪月,直接吻上了他。
岑言真的哭了,他究竟遇上了个精神病还是变态?
一脸狰狞恨不得杀了他的萧净,还有眼前这个又是凶猛又是温柔矛盾重重的萧世子,究竟哪个是真的?
是不是人格分裂成的两个人啊?
“唔唔唔唔!”
岑言哭不出来了,所有的力气都拿来被迫应舒萧净由温柔到炙烈的吻。
脑袋被箍得动不了,他不该双手去勒紧裤腰带,祈祷千万、千万不要有接下来的事情,千万不要再发生那档子事。
谁知下一刻萧净身子一歪,直接从他身上滑,摔到旁边,闭眼昏迷。
死了?
岑言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还没决定自己是要逃还是要逃时。夏善带着人及时赶过来,“世子昏迷了,快点去扶世子。小药童,你过来给世子瞧病,务必医治好!”
事实证明萧净病了,但并非染毒,而是太疲累了。据夏善所说,自辅居离开之后,世子未有好眠。连多年来侍候身边的媪儿也赶出房间。
岑言默默地看着躺着的男人,这是真的吗?
他为了辅居离去,而不眠不休么?
他真的没想过杀掉辅居,毁尸灭迹的打算吗?
那等长信王回来,又纳辅居为妾,发现辅居非完璧之身,他该怎么办?
他真的肯留辅居的性命,而冒着被长信王再次责罚的危险吗?
岑言又是高兴又是苦涩。
在这个地方,终于有人能记住他,肯这样牵挂他,他不再是孤单一个游灵似的人类了。
可人类的感情是不会如此快地迅速累积。
就算辅居与世子有过一晚。人类自私的本性,会使得本能的决定并占据上风。
萧净不可能不顾自身的危险,而放过辅居。
岑言想不通,这时一道咕哝声,他以为萧净醒来,竟是张门行睁开了眼睛。
“啊,老夫活啦!是谁救活的老夫?”
岑言看看他,又朝着满棚子因发病而死的人身上。皱皱眉头。
刚才拿张大夫当试练,没想到他竟活了过来。
可是陈楼他们突然□□来,耽误了救人的时间。这次中毒之人,竟没有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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