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亚?”连连呼唤了他好几声都不得回应,东野智不禁提高了音量叫唤。
“啊!”回过神来,飒亚眨眨眼说:“抱歉,智哥,我在想点事情。”
“想什么事!”东野智横眉竖目地举高他的手腕说。“这是谁弄的?哪个家伙?我要砍下他的手!”
“太小题大作了吧!”飒亚把刚刚自己才想要砍人手指的事撇开,咧嘴强作镇定地说:“智哥,打斗当中难免会有些小伤、撞痕,这点点瘀青就要人的手臂,未免太离谱了。没事、没事,过两天瘀青就会不见了。”
“你可是堂堂西琉皇朝的三皇子殿下,不管是哪个家伙,大胆到在你手上留下这种伤,都要付出代价!”没有商量余地的,东野智掩不住愤怒的神色。那不知名的家伙竟敢对飒亚——只不过要他一条手臂,还算便宜他了!
“对方是不知者无罪,要是你莫名其妙地砍了人家的手,我不但无法对人家交代,更会被嘲为秋后算帐的卑怯之徒。智哥,你是要我顶上这种臭名不成?”
“……”飒亚的伶牙俐齿,反驳得他无话可说。
“就当作你不去找那家伙算帐的交换条件,我答应你没有下次了。”飒亚假装大方地说。
反正那武斗场里也找不到对手了。他已经知道最厉害的家伙不是在武斗场中,而是在西琉大军里。
可恶,眼底又浮现那家伙矫健、敏捷的身影。
不知道那家伙的师父是谁?有机会说不定可以去讨教一下,学两招足以教司珐尔脸上无光的绝技。
东野智瞧着飒亚一双灰眸不知因何而炯亮,胸口便揪紧闷痛得慌——是谁?此刻盘据在那小脑袋瓜中的对象,是和他交手并留下这些瘀青的家伙吧?从小看着飒亚到大,他怎么会不知道天性喜欢挑战的飒亚,在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生气盎然、浑身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咽下口中苦涩的唾沫,他不会再让那家伙有机会出现在飒亚面前的!
“这可是你承诺的,飒亚殿下,那么……未来我将会命人把这马厩看守好,如果你在没有事先通知我的状况下要用马,一律都不准喔!”
飒亚有点不悦,仍旧勉强地点头说:“智哥,我真怀疑你知道我几岁了吗?”
“怎么会不知道。”微笑着,东野智想起十五年前的午后,当爹爹捧着一个金碧辉煌、无比华贵的婴儿摇篮回到家中,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便因此而改变。
“嗟,我总觉得在智哥眼中,我永远是小娃娃。”
东野智很想摸摸他的头,就像小时候他们还不懂得何谓身分地位的不同,自己总是会这样安抚发拗不依的小飒亚。
可是现在……他只能感叹地替他放下衣袖并说:“殿下就是殿下,我只是在尽臣子与兄长的责任,担忧殿下的安危而已。请跟我回您的寝宫吧,我帮你涂抹跌打损伤的药膏。”
光阴不可能倒转,唯今之计,也只能倾全力保护飒亚,希望他能永远不被卷入黑暗的政治斗争风暴,永远保持着最纯真、光明的一面。
* * *
过惯了一般平民生活(当然,住在前宰相家中,跟平民还是差距颇大),飒亚重新回到宫中生活的这段日子,也适应了不少繁复的宫廷礼仪,可还是有些无法习以为常的部分,举个最小的例子来说:穿着。
他不懂这累赘不堪又花俏的行头是谁发明的?真是给人制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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