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应验了!
真是的,何苦把自己喝得这么醉?
凌恩原本不怎么相信克劳顿对儿子凌夜的爱是真心的,毕竟在儿子与他分手之后,他还不是夜夜春宵,每天都在外头玩到三更半夜、通宵达旦?既然克劳顿还有这么多「备胎」,想必对凌夜亦是逢场作戏,嘴巴说说而已的情爱罢了。
可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凌恩忽然记起自己与妻子刚离婚之际,也是拚命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妻子不爱我了,那也不能强留」、「与其两个人在一起痛苦,不如分开比较快乐」之类的话,企图让自己释怀。
但,很快地凌恩便领悟到自己在「自欺欺人」。
不可能会不在乎的,不可能会不受伤害的。不论再怎么样地投入工作、投入柴米油盐的琐事中、投入任何能让自己忘记胸口中破开的大洞,以及那股呼呼吹过洞口的寒风,终究现实还是现实──孤单躺在双人床上的滋味、醒来时发现身旁枕头始终是冰冷冷的滋味,没有实际经验过的人,是无法体会那是种多么冰寒彻骨的伤心。
对了,那时候的自己,总是爱逞强,在众人面前表现得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强颜欢笑着,该不会……这家伙也是?
想借着和其它人的xìng_ài游戏,来忘却痛苦吗?这固然不可取,但他却不能说自己不了解这家伙为何会这么做。
逃避,是一切罪恶的起源。
「好了,别再喝了。你已经喝醉了。」
拦下正不断地灌酒像在灌开水的男人,凌恩示意酒保不要再给他添酒。
似懂非懂地,克劳顿摇头晃脑地说:「谁说我醉了?我清醒得很!我认得你,你是……是小美人的老爸对吧?哈哈哈,你一定很高兴吧?你这么讨厌我,看我这样子你一定很高兴吧?呵呵……」
「我送你回房去。」
「少啰搜,偶要继续喝!哈哈……」
「连话都说不清了,还喝什么?起来,我送你回房去。」
「葡要!方开……偶葡要……」
无视他胡乱抗议的言语,强硬地架起男人的身躯,凌恩协助克劳顿回到顶楼的vip室。
2、
心头的哪个地方藏着的另一个自己,正以微弱的声音嘲笑着他自己。
嘿嘿,你失算了吧!
自以为保持大方、温柔的相貌,或许可以争取最后一点挽回的机会,结果却是搬石头砸自已的脚。今天看到的一切,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凌是不会再回你身边的,他已经幸福地跟他的小狗儿双宿双飞,你们之间早是过去式了。
住口!
那时侯,我不是叫你快快吃了他吗?当他失去所有能收留他的地方的时候,你就该强势地占有他,彻底破坏凌和他的男人之间的情感,让凌死心塌地的留在你身边的。
不要再说了!
现在后悔又有什么意义呢?在这边借酒浇愁,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真是够滑稽、够可笑的!你完全成了个丑角,一个被淘汰出局的演员,一个没有舞台,不会再有你出场戏分、无用的「前」男人了。凌夜已经在别的男人的怀抱中,享尽爱情的滋味了,你算老几?
给我闭嘴、闭嘴、闭嘴!
蓦地,额上覆盖着一股沁心的……啊,好舒服喔!冰冰、凉凉的,在头上……那么地温柔、那么地令人欢喜……
再多抚摸一点儿,不要停下来……
是谁?是你吗?凌……
克劳顿想要确认那份温柔的来源,因此唤醒被酒精浸泡到无力驱动的脑部神经,接收到命令的眼睑笨重地半开启,蒙眬的视线出现了朦胧的人影,过度的渴望招来美梦成真的幻影。
「凌……」低喃着他的名,扬起手覆盖在那温柔的手背上。
「好了,什么都别想了,只要睡醒,一切都会过去的。」
凌……是你回来了……「真的、真的是你吗?」
啊,又要走了吗?为什么要把手移开?
你要离开了吗?
「凌!不要走!」奋力撑起身躯,扑上前去抱住。「我不让你走!我不要把你让给别的男人!你是我的,属于我的!」
怀抱中的「凌」挣扎了起来。
克劳顿好难过,没想到连在梦中,凌也不肯留下。绝望促使他冲动地印上那两瓣柔唇,就怕下一秒钟这个美梦即将逝去。他不想再啃着手指当个虚伪的绅士了,他宁愿化身为一匹没有理性的野兽,占有自己日思夜梦的猎物。
他要……
恣意吸吮着甘美的唇。
他要揭开……
一切遮蔽住那具华美身躯的无用布料。
他要以火热的yù_wàng穿透……
日以继夜不断地侵犯、蹂躏、强取豪夺,直到粉碎了那死扣在心门上的锁,直到两人的身躯融合为一,直到他和他的气味彼此混杂、互相晕染,再也无法分辨谁是谁,紧紧相连、密密相合、永不离分。
「唔……嗯嗯……」
「凌」抗拒地扭动着头颅,紧闭的唇瓣顽固地不肯开启。
惩罚性地咬上他的唇,趁着他痛呼的瞬间,克劳顿把舌头探入到久未造访过的甜美小口里——
喀滋!
在克劳顿品尝到他的蜜津前,口中先蔓延开的却是自己的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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