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逢润也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杜雨时这般执着,往往欢好过后仍不满足,还要耍赖把杜雨时留下来吃饭过夜。杜雨时想着他家里还有众多女眷,自己怎么能不伦不类地留宿在齐家?可是实在拗不过他时,也只能偶尔留下来。
齐家上下俱是锦衣玉食惯了的,晚饭自然很讲究菜色。杜雨时却总是吃几口白饭便放筷子,给他夹菜他也不吃。齐逢润初时不明所以,细细观察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第 36 章
端午前后齐逢润大概忙得很,许久没顾得上折腾杜雨时。待过完了端午,天气已带了些暑热,一日午后齐家又有人来请。黄老头看到毒日当空,唯恐路上闷坏了杜雨时,就只拿出一件薄绸衫与他换上,又千百遍地嘱咐过齐家来的那些人,才依依不舍地放杜雨时去了。
杜雨时下轿时吹着一阵凉风,就猜着这是在西院的荷塘边上。玉髓过来引他进了旁边的水阁,也没带上门,就离开了。那水阁四面有窗,此时窗子也全都开着,凉爽得很。这水阁杜雨时之前来过一次,知道进屋有桌椅,左手有搁满了玩器的架子,桌后转过屏风是床,床边的高几上有花瓶和盆栽,但不知道齐逢润此时在什么地方,就迟疑地站在门口。(需要解释吗?杜雨时记这些摆设,是担心不留神砸了主人家的东西)
不过片刻就听到屋里一个声音说:“雨时你来了?能自己进来么?”那声音懒洋洋的,正是齐逢润,显是正躺在床上。
杜雨时也不答话,只慢慢地走了进去。刚走到床边,就被一只胳膊扯进床里,接着那双手就不停歇地脱完了他的衣服扔到地上。顺势躺了下去,那人果然紧紧地搂住了他,却只在他颈边亲了几下就不动弹了。
杜雨时估摸着齐逢润大概正是昏昏欲睡,没气力来弄自己,就推他的胳膊:“热得很。”
哪知道不但没推开,反而被抱得更紧了,那个懒懒的声音在耳边说:“你热了?我叫他们进来扇扇子。”
杜雨时吓了一跳,此时二人都不着寸搂,幸得有屏风挡着,要是叫人进来,那可就太丢人了,连忙分辩:“不……不用了……这会儿……有风……不热了……”
齐逢润嗤地一声笑出来,说:“怎么还这么不好意思?难道他们还不知道咱们在里面做什么?便看见了又有什要紧?”只见杜雨时嘴角一抿,当即沉下脸来,显是又生气了,才哄道:“我忙了这么多天,累得连半分力气都没剩下,在外面时时都想着你,你这时就好好陪陪我,不行吗?”
齐逢润所谓的“忙”其实就是应酬,而应酬之际自然离不开“酒”、“色”。杜雨时也明白其中的关键,怪不得齐逢润这时没力气跟自己折腾了,想到这里,心里更加不快。幸得齐逢润身上没留下脂粉味道,杜雨时皱了一回眉头,也就躺着不动任他搂着。微风透过薄纱屏风,一直轻轻拂到面上,带着淡淡的荷叶的清凉味道。齐逢润的身体热热地贴着他,却也没有沾着濡湿的汗水,不多时也就跟着睡着了。
这一睡竟然极沉,朦胧醒来,不知是什么时辰,忙忙地坐起来,就听到齐逢润的声音在旁边说:“你醒了?再歇会儿。他们很快就会摆好晚饭了。”
杜雨时吃了一惊,问:“难不成已经天黑了吗?今日怎么出城呢?”
齐逢润握着他的手,说:“别着急,我已经派人跟那个老头子招呼过了,说今晚留你住下来。”
杜雨时不满之极,说:“齐老板既然早就醒了,怎么不叫我一声?弄得我有家不能回,很有意思吗?”
齐逢润沉默片刻,似也有些沮丧,颓然问:“便留下来住一晚,究竟也算不得大事。雨时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第 37 章
杜雨时心想,如果我真是你的至交好友,你倒算待客周到,偏我做了那些尴尬事情,哪里有脸面杵在你家里任人笑话。口中只回答:“我与齐老板非亲非故,不该在府上过夜,也说不上讨厌不讨厌。”
他这话讲得太过寡淡,齐逢润很觉刺心,又听到“非亲非故”四字,陡地想起吴明瞬来,更是添堵。只不想跟杜雨时争执,搂着他说:“我知道原本是我强迫你在先,可是你好好想一想,这些时日我对你怎么样?你跟我一块儿难道就真没有欢喜的时候吗?”
杜雨时却想起近来与他同床时往往快赶如朝,登时满脸都热了起来。近日齐逢润不找自己,自己独自一人真有些孤戚,可这些话断然说不出口。并不为怕齐逢润嘲笑,而是觉得这样不争气的心思实在对不起过世的父母。就算不论父母,上还有皇天,下还有后土,教自己如果立于天地之间?就算连这些全都抛到脑后,齐逢润对自己不过是一时新鲜的玩弄而已,用不了多久没意思了自然丢开手,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自处?这些念头只转得一转,就全部被杜雨时压了下去,当下仍是垂头不语。
齐逢润总没明白他是有意不肯多讲话,却早就习惯他的寡言罕语,也多少了解了他的脾性,此时见他并没有决然地说出一句“不喜欢”,倒松了口气。
正好此时外面有人来说:“晚饭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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