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我也不知,今日之事,我才始知众叛亲离是何等滋味”莫里斯喝了一口酒,一脸苦笑地说道。
“好一帮忠臣良相啊,昨天还跪在我的面前,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你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你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莫里斯嘲讽地说道
“可今天呢,你是没看见,一个个竟敢串通起来要挟我,看他们那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若不是有克莱斯勒他们掌握着军队,恐怕这帮孙子就要爬到我的头上来拉屎了!”在酒精的刺激下,莫里斯越说越气,说道激动处,竟禁不住拍案而起,他是尼德兰的国王,是尼德兰的统治者,那些议员不过是自己的臣子,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他要做一个真正握有权柄的国王,而不是一个王冠高悬于顶,整天受议会摆布的傀儡。
“陛下,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那个女人,而不是一个人躲在这里生闷气,您是尼德兰的国王,无论议会再怎么强势,整个尼德兰的事务最终都要由您来裁决”听了莫里斯的话,泰利埃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眼前这个曾经那个遇事冷静果决、征战骁勇无比,那个礼贤下士、力排众议锐意改革的年轻人竟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心存不甘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以此逃离暗淡的现实,这还是他吗?
“尼德兰的国王,我算是个什么国王,不过是议会的一个傀儡罢了,我虽然空有一支军队,但我在朝中却没有任何可以信赖的亲信,杀光了他们,难道要我一个人来处理所有的政务,我做不到”说到这,莫里斯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
“更何况,现在还不是打内战的时候,大敌当前,我们尼德兰人还不能同室操戈”但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便恢复了正常,荷兰人特有的冷静性格将他从疯狂的地狱中拉了回来,所以在狂笑过后,他又重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寡言之中。
泰利埃明白莫里斯毕竟是莫里斯,一个做了君王的人是不会被命运的暴风雨轻易击垮的,他只是有些迷茫,有些无助,因为看不清远方,因为对未来一无所知,所以他才会时时感到迷茫和恐惧。
“陛下,如今只有向议会妥协的这条路可以走了,虽然这次反对您的势力极为强大,但他们毕竟不是铁板一块,王权派议员所要的只是陛下能报先王之仇,他们不会威胁到您的王位。”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他们所能依靠的只有奥兰治家族,如果奥兰治家族就此灰飞烟灭,共和派又岂能容下他们”泰利埃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所以,陛下,请您亲自下令,将刺杀先王的刺客处以绞刑以安人心”
“事到如今,连你也要背叛我了”莫里斯抬起头来,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他缓缓开了口,声音极淡,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处以绞刑,说得如此轻巧,在那个艰难的岁月里,是她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激励我,关心我,我爱她,可你却要让我亲手将她送上绞刑架”莫里斯绝望地抱住头。
“我办不到,办不到,”他疯狂地大喊道
“陛下,如今形势如此严峻,您不能再犹豫不决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这些无用的儿女情长,眼见莫里斯如此迟疑,泰利埃再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了,他快步走到了莫里斯的身旁,对他厉声呵斥道。
“若杀了她,我便成了无情无义之人,到时,我有何面目治理国家”莫里斯仍不为所动
“从您坐上王座的那一天起,您就该明白,有所得,必有所失,一个君王,他所要做的便是守护国家、开疆拓土,为了做到这些,他常常不得不背信弃义、不讲仁慈,甚至悖乎人道,与这些相比,杀死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万人唾骂如何,千秋骂名又如何,和您开创霸业比起来,这些虚名一文不值”
“闭嘴,我当国王还用你来教吗?”泰利埃还准备接着说下去,但迎接他的却是莫里斯的一声怒喝,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经世事的少年了,现在,他是尼德兰的国王,该怎么做国王,他比泰利埃要清楚,虽然,泰利埃的话听来有几分道理,但他说话的态度却让莫里斯十分不快。
“我愿意退位,可以吗?”眼见莫里斯已经发怒了,泰利埃的语气顿时缓和了下来,准备开始以一种商量的口吻对他进行劝说。
“陛下,一旦坐上这个位子,您就永远下不来了”事前,泰利埃已经对莫里斯的反应预想了很久,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等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答复。
这还是那个在英明睿智的莫里斯吗?竟然如此全无心肝。
泰利埃绝望了,一切看来已经不可挽回,一个连江山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再多说又有何义。
然而他还是决定发起最后一博,他相信只要自己接着劝说,莫里斯会收回这个愚蠢的决定的。
“真的没有办法退了吗?没有办法了吗?”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莫里斯既没有厉声呵斥,也没有欣然接受,而是用一种类似讨好的语气答复他。
莫里斯还是下不了决心,他固然明白做君王所要承担的责任,不愿违背在父亲棺木前许下的誓言,但要他和过去的一切做一个真正的了解,他还是做不到。
“是的,陛下,您已经退无可退,就算您执意要退,克莱斯勒和维尔德他们也不会让您退的”
泰利埃的话可谓是一语中的,此时的莫里斯已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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