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求神问卜的结果也是一样,她最后只有死心这条路可走,恺家的香火可能就此断绝。
只是天无绝人之路,恺风的一时fēng_liú竟弥补了遗憾。
为了延续恺家香火,她万不得已只有答应他将恺皓旭母子接来;只是,惟有那女人,她绝不让她进恺家的宗庙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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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
“奇迹!奇迹啊!”
孙大夫捻着又长又白的美髯,满脸笑容地从主屋里走出,笑看着紧张不已、在门外走廊来回踱步的恺风。
“大夫,如何?”
一见到孙大夫出房,恺风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
“真是奇迹!老朽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
“那就是说……”
“是的,尊夫人有喜了,而且这回肯定是位少爷。”
“男孩……”
“将来只要留心关照,相信定会是位既英俊又聪明的小少爷。”
孙大夫的话立刻为恺府带来一丝希望,向来沉闷的府第似乎因提早得知这项喜讯而欢腾不已。
看着欢天喜地的管家和奴仆,恺风的心里不免有些复杂;他自是欣喜蓉儿能产下健康的男婴,但这样一来,皓旭母子的地位绝对岌岌可危。
而就像应验他的担忧,这对母子在府中的角色果然有了微妙的转变。
原本就不被允许进主屋、只能和奴仆同住的恺皓旭的母亲,现在连送东西进儿子所住的东厢房都做不到了。
恺蓉是存心将她隔得远远的,省得看在眼里就觉心烦。
但对于和夫婿有些神似的恺皓旭,或许是看在相命先生曾说过,这冲喜似的奇迹是他入府的结果,她仍答允让他以恺家子嗣的身份接受教育,并在府中生活,但条件是必须在她的儿子诞生后担任他的随侍。
因此,在恺艳夜长大后,虽在口头上和恺皓旭以兄弟相称,但连外边的人都晓得,哥哥只不过是弟弟的伴读兼小厮罢了;而恺皓旭这辈子第一件学到的事情,就是“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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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ˉ暮春五月
俗语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杭州城热闹繁荣的景象,的确是这话最好的佐证;放眼中国这片广大的土地,大概也只有这儿找得到如此活力。
街头巷尾净是些酒足饭饱后,有闲情逸致而高谈阔论的人们,各式各样的话题,从时下流行的东西到日常琐碎的事物都有。
而其中最热门的话题之一,便是人人皆知的恺府的动态。
任哪位杭州人都说得出,到杭州城郊、当今驸马爷亲戚恺家的路该怎么走;而任哪位杭州姑娘都晓得,恺家有两位玉树临风的年轻少爷。
长久以来,恺家在当地一直都是名门望族,而且这一代出了个有为的宰相,但这只不过是为其声名锦上添花罢了。
杭州乡绅哪一家不卯足劲想和恺府结亲,有女儿的三天两头找借口送入府里,打着各式各样能接近两兄弟的名号,就是巴不得能有一日和恺府成为亲家,至少也得打好关系。
只有儿子的,除了在一旁干瞪眼之外,就是酸葡萄的拼命斥责那些让女儿亲近恺家少爷的人是在卖女儿。
只是,只要在杭州待过的人都明白,即便这种行为已算是卖女儿,这些姑娘却都是心甘情愿的自动往恺府去。
且恺府两位少爷的美名甚至远超过其门第的威望,成为名媛千金们慕名而来的主因。
从好几年前开始,恺家即是门庭若市,大门前车水马龙的景象,是慕名而来的乡绅贵族所制造出的热闹,连门槛都在不知不觉中被踏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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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扬起的灰尘几乎让人窒息,即使在石板路上仍无法稍减数十匹快马疾驰时所掀起的漫天尘埃。
当中一匹洁白如雪的骏马率先在豪奢足以媲美皇城的偌大宅第前停下,其上的年轻人自马背上俐落地跳了下来。
伸手一拢披散在肩头的乌亮长发,光是这简单的动作,无意间便散发出难以形容的魅力。
闪亮如星的夜色眸子,挺直似雕刻般的鼻梁,红润性感的薄唇,尖细而形状优美的下颚,凝雪似的肌肤更衬得这端丽的五官完美无瑕,整个人仿佛一幅画作,美得似乎不存在于世间。
就是这俊美的长相,让杭州众多姑娘家为之疯狂;与生俱来的翩翩风度和气质,更使他的一举一动充满时下男人所缺乏的俊朗神采。
身为恺家嫡子的恺艳夜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家门口列队欢迎的下人面前,却没在当中发现想见的人。
“您回来了,少爷。”站在最前头、一名年过半百,却仍动作俐落的男人朝他躬身,“这季的围场如何?”
所谓的围场,是指皇家每年两季各长达一个月的围场狩猎。这原来只有皇亲国戚才被准许参加,但当今圣上因极度宠信恺家能干有为的驸马,竟特准其直系亲属享有这全天下人梦寐以求的特权。
自从恺艳夜十五岁那年开始,就被半强迫地参加这一年两次的盛会。
“无聊死了!”他毫不客气地批评,丝毫不将之当作难能可贵的赏赐。他将碍手碍脚的披肩往旁边一扔,问:“大哥呢?”
“皓旭少爷在北侧的小屋……”
“又在那个地方!”他冷哼一声,随即往敞开的大门里走去,“晋伯,去叫他过来。”这是比请求更强硬的命令。
“虹夫人又发烧了……”恺家两代的管事——恺晋态度恭谨地说道。
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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