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倒!”耳边传来札和木的一声吼叫,随即便是弥漫的烟雾与枪声。
楚殣条件反s,he地弯下腰想要躲避,却被毛线拽着右手滚到了橡树之后,睁开眼恰好看到一队士兵端着枪从自己身旁经过,对前方进行着火力压制。
反应过来的蒙古人也迅速隐蔽起来反击,两方一通毫无章法的对s,he之后,狭小的橡树林中已经硝烟弥漫。
“他们是谁?”
“政府军。”毛线探头看了眼,很快被一阵扫s,he逼得缩回来。
总统对于有些旧贵族台吉想要颠覆政府的行为早就恨的牙痒,既然齐家给了札和木一点小帮助,常家也很乐意给政府报个信。
楚殣愣了一会,随即便想起来刚才齐淮远似乎紧跟着自己便出来了,之后便是枪声……
“你干嘛!不要命了?”毛线气急败坏地把他拉回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语气略酸,“放心,那小子反应快,没打死他。”
而在另一边,出于劣势的札和木显然不好受,只能愠怒地看向齐淮远:“齐家主,这到底是怎么回……”质问到一半的札和木扭头便看见地上倒在血泊之中的人似乎正是他们所要推举的大汗。
齐修根本没考虑自己的血统身份,那些久远的荣耀早就被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中,他从记事起所受到的教导就只是忠于自己的主子而已,什么黄金家族、莫卧儿王朝、蒙古帝国,对他而言更像长辈讲的故事。所以枪声响起地那一刻,齐修已经本能地选择了用自己的身躯去挡住潜在的危险,然后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数颗子弹夺去了性命。
在这片埋葬着蒙古大汗的土地上,属于黄金家族的最后血脉也彻底终结了,历史的传说终究只能成为传说,蒙古人也永远无法迎回他们的神鹰。
一路都很冷淡的齐淮远终于发了怒,原本清澈透亮的双眼略显y-in郁,满身杀气叫敏锐的蒙古台吉不由闭了嘴。
“我们人困马乏的,还没有交通工具,根本没法突围。”向来善于变通的札和木放缓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地陈述道。
齐淮远无声地扯起嘴角冷笑了一下,拔出腰间的刀,指节由于过分用力而显露出几分白。
“那就叫他们都死在这里吧。”
札和木的手下与政府军的交火一直没有停歇,甚至还有愈演愈烈之势,毛线听了不一会便拉上楚殣想要趁着政府军还占上风的时候上车离开。刚才楚殣在一片混乱中啥也没反应过来,他可是亲眼看见齐修被打死。虽然内心多少有点感触和可惜,但现在显然不是滥发同情心的时候。常家之所以坚持爆破就是想通过声音给地面的士兵提供定位,政府军才能埋伏好打札和木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总统出于谨慎并没有声张也没派来太多的人,活着进到橡树林的又是更少,真等对面缓过神来,胜负还很难说。
“你去哪儿?”楚殣一边匍匐着躲避流弹一边与毛线拉扯。
“赶紧溜啊,这帮蒙古人打架我们掺和什么?等到待会姓齐的发起疯来他们哪够一刀切的。”
正说着,对面的枪声骤然密集起来,于是毛线果断地拉起楚殣向后方准备好的越野车跑去,常家剩余的属下也开始有组织地准备撤退,留下蒙古人自己内讧。
“Юyгэжбanha(那是什么)?”一个蒙古士兵诧异地看见一个人握着刀不顾枪林弹雨从隐蔽物之后冲了出来,而对面叛军的火力似乎在掩护这个人,变得更加密集。士兵刚想s,he击,眨眼的功夫面前人却凭空消失了,“Тэp xaahaбanha(他哪儿去了)?”
脑后突然袭来的寒风让士兵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回过头的瞬间正迎上扑面而至的刀光。
惊恐的士兵们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后方的人从何而来,纷纷惊讶地转身反击,一阵s_ao乱中不少慌张的士兵脱离掩体被对面片刻不息的枪弹s,he杀。
被ji-an了一身血的齐淮远抬头看见常珸把茫然无措的楚殣拉上了车,眼中的犹豫转瞬即逝,很快被覆盖了瞳孔的金色游丝所取代,如同黑夜中锁定了猎物的枭隼一样无声地迅猛出手。
楚殣坐在副驾驶上回头,远远与那双金色眼眸对视了一眼,心脏像是感受到了威胁一样紧缩。果不其然,下一刻,刚才还远在天边的齐家主已经出现在了轰鸣着启动的越野车旁,右手如同铁钳一样抓住了楚殣的胳膊。
“你他妈放手!”毛线向左猛打方向盘,试图甩开这个突然出现的麻烦。
而打定主意不打算放人齐淮远直接利用这辆车敞篷的特点,强行把楚殣从车上拽了下来。
老子下次一定先系安全带,楚殣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一个念头,随之而来的就是坠落在地的疼痛。
“这个疯子。”毛线暗骂了一句想要停车,奈何身后札和木的人已经压了上来。
楚殣摔在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不过幸好身下还垫着一个人所以没摔出什么大毛病来,倒是灰头土脸地吃了满嘴的尾气和风沙。
“你想摔死老子吗?唔……”怒气冲冲吼过去的楚四话音还没落就被人翻身压在身下堵住了嘴。没有丝毫章法的亲吻带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如同陈年烈酒一般冲昏了楚殣的头脑。
“二爷,再不撤就来不及了。”属下有些焦急地提醒道,毛线回头看了眼被按在地上的楚殣,怒得气血上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愤怒地砸了一下方向盘,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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