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苏眷脸色十分不好,苏言卓意识到他好像说错了什么,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捏住他的手,慢慢抚摸着他的掌心。
苏眷看他一眼,说下去:“我查找了资料,‘重度中毒表现为意识丧失,出现强直性和阵发性抽搐,直至角弓反张,血压下降,尿、便shī_jìn,常伴发脑水肿和呼吸衰竭’发作速度很快,而且大多数死亡原因是因为呼吸衰竭。可是,任何有求生意识的人,都会在死之前挣扎吧?我在之前守夜时仔细看过了,父亲脖子上没有抓挠的痕迹,这不怪吗?当时我就十分疑惑,父亲神情是安详的。任何毒也不会没有感觉吧?那么他在死之前不应该是痛苦万分吗?”
苏眷语速加快了,显然他十分激动,他接着说:“因此,死因,定有其他!”
他接过苏喻北递来的水,喝了几口,却被呛到了,苏言卓赶紧给他顺气。他的身体状况还是不行,语气还是底气不足。
“第二。将近一年了,为什么凶手找不出来?不要说什么他是顶级杀手一点痕迹都没留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偌大的苏家连个小小的凶手都找不到。”
“你在怀疑……苏喻北吗?”
苏眷抬头瞥他一眼:“也许吧。如果说尽力找了,可是找不到,那还有一种可能:凶手背景很大,或者有什么力量一直在阻碍。我不敢说的绝对,前几日知增哥传给我了一张传真。”
他下床,从床头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简短的一句话:
“那人背后有大老板。讯息已断。勿念。”
苏眷抬头看看门口,轻轻的说:“你可能怀疑为什么我与韩卫关系好,我多次派人查过他。”他看向苏言卓的眼睛,目光深邃清冷,“四次,次次不一样。”
“我可以保证派出去的人没有问题,手段多种多样。他的身份被保密的很好,以至于每一次的伪装信息看似找到真了,实际上还是真外假,间或是嘉外真。这导致了那一份资料都不可信了。”
苏言卓眼神一阴:“人有问题?”
苏眷点头:“我想过除他,但除了他会更麻烦,只能待在身边。现在他还相信我信他,动作不很大。但是我……坚持不住了。”他叹息一声,“我真的很害怕会出什么事情……无论是你,还是大哥那儿……都很害怕。一想到在哪一天我睡觉的时候,你们受伤了,流血了,生命垂危了,而我就像那天一样连至亲之人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我就十分害怕。”
苏言卓知道他说的是苏故,不好做声,只得拍着他的背安慰他:“不会的……不会的。”
“可以肯定,有这么一股势力,不想让我们知道凶手是谁。第三……也许我想多了,我一直理所当然的接收着父亲的爱,到今天却发现,全都是假的。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和大哥都是那么优秀的人,事业有成,前途光明,为什么父亲会单单喜欢我一个?”
“你是小儿子啊,我和大哥两个大老爷们儿,留家里看着就膈应。”
苏眷摇头:“这不是理由。我性格不好,也不聪明,更不会讨人喜欢,这我都知道。……可是父亲喜欢我这一点,已经成为遭人眼红或者盯上苏家的人的靶子了。我知道父亲为了保护我做了很多,而我现在还活着是应该感激的……但是一切源头就是这该死的喜爱!”
一瞬间苏言卓就想到了很多。
比如声东击西这个词。
“你想的是对的。我早该料到的,那种虚假的,只有表面的爱!”
说着关心的词语,表情却疲惫冷淡;说好一起用餐,每次都晚到,只留一个他在偌大的餐厅苦苦等待;答应好的生日礼物,往往送的时候就换了样;在得知自己绑架时,据保姆说,父亲第一个问的是:苏喻北和苏言卓呢?他们怎么样?同龄人早已踏足家业的情况下他就像朵花儿一般养在温室里,这明显不是溺爱,而是冷落!作为联姻的产物,他早该料到自己的出生只是一个任务罢了。充其量他令人意外的好看一点儿,乖巧一点儿,没再有可取之处,纵便有,那又如何?
在以往,偏爱会告诉苏眷这些都代表不了什么,但当一切伤口都撕裂开来时,他发现这些细小的伤害都已经在内心深处留下了烙印,永无法忘却。
苏眷悲哀的发现他就是个靶子,有着鲜艳外表包裹着的傀儡,苏言卓和苏喻北一直以来平平安安的保障。
亏他还理所当然的接受着那份爱……
甚至连名字都是苏喻北小时候随口提的。
也许那份爱很久之后是真挚的,苏眷是个讨喜的孩子,但是初衷呢,这是最最让苏眷耿耿于怀的。
彷徨间世界在眼中又模糊了,然后就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环住了自己,轻轻的说:“还有我呢。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不会的。苏眷在心中抽泣道,那是因为我还没有侵犯到你的利益,真有那一天来临时,你也定会毫不犹豫的铲除我吧。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后,苏眷想起那天没道理的揣测和发火,就觉得不可思议——他太不冷静了,这些话随便传出去一点都可能要他命,他有什么理由对这个人说呢?他又无奈地想,是了,没有理由这一点只能是自我安慰,这个男人的关心和不余遗力的爱这个世上不会找到第二人了,即使苏眷一遍又一遍强迫自己不去接受不去相信,潜意识和血缘已经深深依赖上了这个强势的会为他安排好一切的哥哥,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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