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太阳没熬过木叶元年的夏天。
他以再拖下去也只是徒劳地延长自己的痛苦为理由,说服了兄长,主动放弃了治疗。
窗外第一片叶子变黄的时候,这名远不及同时代其他人一般风采绝艳、平庸了一世的宇智波,在病床上溘然长逝。
看到了木叶成立的欣欣向荣、看到了在火之国的影响下战争逐渐消弥,见证了一个崭新时代的开启,说到底他没什么特别的遗憾。
唯一可惜的是,一片真心,最后也没能得到回应。
扉间并没赶上见太阳最后一面,他出完任务回来的时候,迎面撞上领着泉奈往外走的斑。
刚失去一个弟弟的宇智波族长恶狠狠瞪住他,低声咕哝着“识人不清”一类的话快步经过。泉奈则似笑非笑地睥他一眼,急走几步赶上兄长。
柱间很快跟出来,追上斑低声交流了几句出殡的具体安排,又折回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别太难过。”
“……”扉间问:“怎么了?”
“一个时辰前,太阳走了。”
他说:“哦。”
柱间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发现没什么不对,又道:“把你派出去出任务是太阳的意思,他说怕自己看见你,就舍不得死了。”
他说:“哦。”
柱间事实上还是挺喜欢太阳的,那时常透着些无伤大雅的小狡黠的坦荡很对他胃口,更何况对方确实非常、非常喜欢扉间。
谁能讨厌一个真心实意对自己亲人好的人呢?
宇智波都是这样,一旦看准了什么人,那是能把满腔赤诚真心都捧在手上送出去的。
而热情的对象……唔,怎么说,自家弟弟哪都好,就是有的时候——太过理智了。
理智得几乎算得上无情。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虽然清楚弟弟就这个性子,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你……就不感觉有点难过?”
“就这样吧。”扉间平静地答。
他心里确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人都是要死的,早晚罢了。况且之前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事实既定,接受即可。
柱间也早习惯了他无时不刻的冷静淡漠,叹一口气,不再提这个话题:“太阳让我带话给你,‘别忘了喂基地里的小白’。”
小白是多年间扉间与合作搭档用来做研究的秘密基地里的实验兔和实验鼠的简称,自从两族结盟,那个位于山洞深处的基地已经完全废弃了,实验动物们应该早饿死了才对……
扉间心觉奇怪,但紧接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要忙,直到太阳的葬礼——由于本人的强烈要求,没有用传统的土葬而改用了火葬——过后才抽出空隙去看。
基地里并不像他预料的一样布满灰尘杂乱不堪,明显近期被人收拾过,实验用的玻璃器皿和测试仪器都干净整洁,正如他每一次做完实验后会整理的一般。
在平时关押实验动物的笼子位置,摆了一台造型奇特的机器,他掀开上面的白布,引入眼帘的先是一个玻璃罐,里面悬浮着一颗眼球,妖异的图案鲜艳惹眼。
“你看看啊,扉间,”有人这么催促过他,“你看看——它多漂亮。”
太阳曾向他许诺,如果自己死了,会将写轮眼赠予与他。
但他一直将这当做为了博取他的好感而随口一说的情话,没想到对方竟真的把一族祖传的秘密轻易交付于人。
他不知道合作搭档是如何瞒过兄长做到这个的……等等,对方似乎问过他,有没有把自己开眼的事告诉其他人。
他一向与宇智波斑不怎么合得来(事实上宇智波兄弟中只有太阳与他的关系好一些),再加上某些侥幸心理,对太阳深入敌营救他一事仅是简单描述了起因和结果,自然不会多嘴说救人反而被救者觉醒了什么能力。
而那个人,居然真没将开眼告知兄长,继续当着宇智波族内连写轮眼都没有的废柴,只为了把眼睛留给他?
扉间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但也仅是复杂而已。
他看了太阳诸多遗物中的一本手札——里面记载了很多关于木叶未来具体架构和一些细节的构想,很多都与他的想法微妙地重合到了一起——并且后来经过具体实践,是切实可行的。
如今一想才发现,似乎从认识开始,搭档就总能把他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
手札的一些边角见缝插针地胡乱涂着类似日常吐槽的两三句话,好想扉间想跟他做嘿嘿嘿的事情啊、大哥的直男癌性子不改就绝对注孤生啊、泉奈那小子没大没小还好是弟弟要不得上天了啊、总感觉家里面有什么奇怪的脏东西啊……
最后一句引起了扉间的注意,因为全本手札提到了不少次所谓‘脏东西’。
他想了想,之前去宇智波主宅商议要事时确实感受到过奇怪的查克拉,不过刻意一找又没了,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神经过于敏感。
他多留了一个心眼,注意到太阳的手札里‘脏东西’大多数跟‘大哥’结伴出现。
要不怎么说他们事实上是很有默契的一对搭档,他准确地领悟到了太阳想透露的信息。下次碰见自己曾经的宿敌宇智波泉奈时,他有意无意地提了两句。
泉奈被他刻意的挑衅气得跳脚,回去后冷静下来一想,也隐隐觉得有什么异常。
斑自从太阳死后状态一直不太对头,泉奈留心着一注意,发现兄长居然在考虑着一个什么‘月之眼’计划。
那个梦中的世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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