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陷到了更深的魔怔之中。
那天晚上醉后的乱|性暂且不提,搭档没在第二天早上的清醒情况下被他上|了之后直接手撕了他,这无疑代表着他其实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但一切可能都至少要建立在他能向对方发起追求的情况下——而现在他们连面都见不着。
分离仿佛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太阳坐立不安心神不宁,以致好几次差点在画起爆符的时候炸伤自己。
又压抑了几天后,他实在憋不住,找出纸笔给遥远的搭档写了一封长信,信中详尽地抒发了自己的思念和求而不得的苦闷心痛,散发着浓到几近实质化的怨男气息。
扉间收到因为内容过多而分三次陆续送来的信的时候眉毛抽了抽,思及自己搭档那跳脱的性格,不得不耐着性子把所有的内容看了两遍。
然后他确定,这不是什么伪装过的学术讨论,而是一封真真切切确确实实的……情书= =
他面无表情地把三张信纸放到灯台上点燃烧了,拿出纸给人回话。
内容只有简明扼要的一句话:你脑子瓦特了?
收到回信的太阳欣喜若狂,毫不介意内容里对自己智商的鄙夷,如获至宝地捧着那一小张纸仔细研究了许久,觉得那笔力遒劲的短短几个字怎么看怎么好看。
他能想象搭档是怎么用骨节分明的手一手握住笔杆,一手抚平纸张,伏在桌前一笔一划写下这段话的。
已经成功晋升到痴|汉层面的太阳君兴奋异常,好不容易看够那行字,他又找出一打信纸,一连写了好几封同样饱含感情的长(qing)信(shu)。
他的搭档先是耐着性子告诉他自己最近忙得很,让他实在闲着无聊的话去接着研究他们那个搁浅的实验,后来被烦得狠了,干脆强行切断了通信渠道。
发了好几次信都被空间退回,太阳大致知道是搭档那边单方面关了通道。他撑住下巴捏着前几封回信想了一阵,痴痴地笑出声来。
他一段时间的不在状态被细心的弟弟看在眼里——虽说前阵子结了婚搬到了主宅隔壁,但这似乎并不妨碍小弟对全族包括他们两个兄长状态的掌握——很快他就收到了自家当族长的大哥的召唤。
黑发及背的年长者双手环抱跪坐在和室中央,低垂眼帘睥着与自己发色截然相反的弟弟,举手投足之间已然有了他们早逝的父亲的风范:“太阳,泉奈说你最近好像不太对劲?”
对这位兄长太阳一直保持着一定的畏惧,低头缩肩作诚恳受教状,含糊地应了。
斑没再说话,默默地盯着面前的人。那道身影苍白而单薄,白色的细软发丝柔顺地披散在肩上,同色的纤长睫毛轻颤着掩住其下淡红的妖异眸子。这弟弟从小就是族里有名的异类,不仅外貌与众不同——还意外地跟死对头千手家的某人有相同的发色瞳色——体质也弱得出奇,明明比他们兄弟中最小的泉奈还大上一岁,却至今没有开眼。倘若不是尚且懵懂时便在忍具和忍术的发明应用上展现出过人的天赋,他早就被当做拖家族后腿的米虫丢出去自生自灭了。
比起从小并肩成长的泉奈,斑着实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奇怪的弟弟交流。两个人相对沉默了好一阵,最终斑有些无奈地叹气:“罢了,你应该知道分寸。再过不久我们大概要跟千手开战了,你往外跑的时候自己注意着点,实在不行叫上泉奈,至少互相有个照应。”
“噢得了吧,那小子心里只有你一个哥哥,我是死是活他才懒得管呢……”太阳忍不住嘟囔。
“嗯?”斑皱眉。
“不不不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他迅速改口,“泉奈是的好弟弟,您也是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
——所以你们俩兄友弟恭,没我啥事了。
他在心里这么吐槽了一句,面上仍装出乖巧的模样,歪了歪头好奇道:“对了,大哥说我们又对千手宣战了?不是有一阵子没打了吗?”
斑点头,目光越过他投向虚空中某处,仿佛看见了谁,嘴角勾出意气风发的弧度:“是啊,歇了太久了,所以是时候再好好打一打了。”
……md蛇精病,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哥你每次上战场之前都要捯饬老半天,生怕自己亮相不够惊艳不够帅似的,与其说去打仗倒不如说去约会好吧?
……等等,约会?
太阳眼睛一亮,激动道:“大哥!我想上战场!”
斑:“……”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弟弟是很讨厌战争的?从能上战场的年纪开始,每逢战事抓壮丁,这货都是各种装傻充愣撒泼打滚,“我会死的会死的真的会的qaq父亲大人你舍得如此可爱的我就这么在战场上香消玉殒嘛!”的哀嚎响彻族地,反正就是打死不愿意参战。
然而就在大家默许他作为科研人员战时跟老弱病残一起留守族地多年后的现在,这货居然主动要求上战场?脑子瓦特了?
他伸手去探弟弟的额头,另一只手贴着自己的试了试:“唔……好像有点烧,赶快回去歇着吧。”
太阳向后闪开贴在前额上的手:“昨天晚上大概着凉了——但那不是问题!我很清醒!我要上战场!!”
“哦。”斑收回手,淡淡地瞥他一眼,“怎么突然间起了找死的念头?”
“什么找死?!我看上去就那么弱吗大哥?”太阳跳脚。
斑打量一圈那看上去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瘦弱小身板,中肯地给出回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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