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已经是没有双脚的残缺之人了!你为何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虐待自己会让你感到心里好受么?!你再怎样不甘心!你都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了!你留在云宗就是我的累赘!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吧!”凌寒一把推开他的手,咬牙道。
“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师门遭到大难的时候,你不让我参与!我难道不是你的师兄么!”李鹤宸道。
“师兄,师父和我,从一开始就把你当成残废,连你的养老问题都早已想好了,放弃你没有用的自尊吧。我也言尽于此。再会了。”凌寒骤然起身就走。
“凌寒!你回来!你回来!”李鹤宸在床上吼道。
凌寒微微转头道:“师兄,你不要费心再来追我了,你的残腿,永远追不上我的脚步!”
说罢他再也不回头,大步离开了房间,只是紧握拳头的手指太过用力,指甲几乎戳破手心。
李鹤宸终于也没有再次摔下床,他当然知道,自己无法跟上凌寒的脚步。
但是——
“我对你的了解,也不比你对我的了解少——凌寒,激怒我,羞辱我的自尊,就是你对残废师兄的照顾么?哈,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李鹤宸收起了方才狂怒的表情,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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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宇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回来,而且他还带回了一样东西。
“师尊我给你带来了一样礼物,是师叔给你准备的——你的义肢被打坏了,一时修不好,但是你老躺床上肯定很闷,这个给你代步。”郑飞宇将他带来的轮椅放在床前给李鹤宸看。
“嗯。”李鹤宸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你刚才和师叔吵架了吧?看你脸色这么臭。师叔肯定说了你不爱听的话,你这驴脾气我比谁都清楚!罢了罢了!你又不是女人家!生什么闷气,快来坐上来,我教你怎么用。”郑飞宇拍拍李鹤宸的脸说。
“别碰我。”李鹤宸撇撇嘴,郑飞宇哪里有徒弟的样子,没大没小。
“快坐上来!别生气啦!”郑飞宇道,“难道要我买糖葫芦哄你?你看你看,我教你怎么用,你就能自由行动了!”
“我知道怎么用。”李鹤宸嗤了一声,“而且这轮椅也不是凌寒做的,是我师父做的。我断腿之后,他便积极的将我从小到大,不同身高所需要的轮椅统统做了出来,以便我好好躺着受人照顾,每天教我的也改成了养生之道,不许我再碰任何锋利的器具,生怕我自杀——罢了,不说了。”
李鹤宸想到自己受伤后那一段什么都被师父和师弟代劳的日子,不禁打了个冷战。
郑飞宇给他穿戴好新的衣袍,挽了发冠,再抱到放了软垫靠背的轮椅上坐好,这一番整顿,使得李鹤宸看起来像个风雅无比的儒生,若不是他空荡荡的衣袍下摆,倒也是玉树临风,国士无双的气质。
李鹤宸坐好之后,便道:“飞宇,去寻个毯子给我盖腿,我的腿容易受凉酸痛。”
“是了是了!我怎么给忘了!你等我下!我这就去给你寻个毯子来!”郑飞宇拍拍头,连忙去找毯子。
然而刚走出门,他就感到奇怪,李鹤宸不是娇气的人,一直以来都用义肢掩饰残疾,怎么会突然说腿脚怕冷,难道这几日伤得重了?越想越觉得奇怪的他又返回屋内道:“师尊,你腿上的旧伤莫不是因为这几日奔波又严重,我给你看看吧!”
李鹤宸正在熟悉轮椅的用法,见到郑飞宇进来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见他食指和中指并拢,凌厉一挥,一道虚空剑气突然袭击郑飞宇!
☆、第15章
出其不意的剑气,使得郑飞宇应声而倒——
然而那道剑气却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他从地上坐起来,惊呼:“师尊!你做什么!你的法力没有被封住么?”
“咳咳咳……”李鹤宸捂着嘴咳嗽起来。看他骤然虚弱的样子,不像是恢复了法力,倒像是强行冲破禁制,逼出了一丝剑气。
“你胡来什么!你不要命了吗!你是要支开我自己跑掉吗?!”郑飞宇顿时明白了他的做法。
“不,我不是要支开你,我是要让你替我做事。”李鹤宸止住咳嗽,有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方才逼出的那道剑气,并没有消失,而是郁结于你的那里。”
“哪里?!”郑飞宇顿时感到大大不妙。
“那里。”李鹤宸指了指郑飞宇的裆部,“这道剑气,暂时不会发作,但是若没有我独门手法为你逼出剑气,三个月后,你的那里就会被切成碎块。当然,要我解开你身上的剑气,也需要我恢复功力。”
“要了命了!!!!!师尊!你不能这样!”郑飞宇惨叫。
“所以,你是打算将我送走,还是将我送回云宗呢?”李鹤宸操纵轮椅来到他面前,拍拍他的头道。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郑飞宇哼唧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扔给李鹤宸搭在腿上,正好也遮掩了李鹤宸腿部的残疾。
于是郑飞宇只得将李鹤宸又带回了云宗。
他有云宗的腰牌和符咒,可以自由进入,然而进入云宗的山门之后,他去的却不是自己本来住的贵宾苑,反而顺着不为人知的小路,来到了一处僻静的竹林小院之中,小院之外都是古早门派早已弃置的野林和荒池,就连那个矗立在池水环绕地基上的小院,从外观看上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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