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双更更晚了,仍旧求撒花。前面一章补到四千字,别跳过了。
嗯..这下李淙的身份应该呼之欲出了吧。
16、第十六折 闲销短梦
又在床上赖了那么四五天,闻到药味都快腻得作呕,萧弦终于得了李淙的允许可以下地了。
说到下地,萧弦早就迫不及待了。能下榻的这日清晨,天还没亮他就醒了过来,不过再怎么早也没李淙起得早,天还黑着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萧弦起来之后,取了壶里李淙给他留的温水把自己料理干净,束端正了里衣,拉了衣橱里那件崭新的藏青小棉袍出来套上,而后叠被扫地擦桌,将屋子收拾了一下,做完这一切之后,搬了张小板凳去门前光线亮堂的地方坐下,翘着腿开始看书,边看边胡乱比划着,一心一意等着李淙回来教他练武。
萧弦这厢满心欢喜,那厢的李淙可就愁了。他那日翻那几本书出来本是给萧弦消遣消遣的,哪知萧弦看了之后倒顶真起来了,前一日夜里他才进门,就听萧弦一本正经地说要学武,可在李淙眼里曲弦那身板哪里是练武的料,别武没练成,练出一身病来就糟了。
李淙敷衍地说了几句想岔过去,可不说不要紧,一说倒把萧弦的倔脾气给激了上来,反斥他看不起人,死缠烂打地就是要学。李淙好言软语想让萧弦弃了习武的念头,哪知萧弦心心念念地一直缠了他半夜,躺床上翻来覆去的没个定性,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话,只气鼓鼓地抿着嘴瞪人,搅得李淙实在没法子,只得含含糊糊应了再说。
后来好歹睡着了,快天亮的时候又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激烈的事情,一会儿挥手一会儿动脚的,把规规矩矩睡着的李淙搞得够呛,不禁怀念起萧弦刚来时候兔子似地缩在一边乖巧温顺的样子,现在熟悉了,反倒没大没小完全乱了方寸,偏偏又是在早晨最要命的时候,一个劲乱蹭乱摸,害的李淙一气之下使了点劲把人摔在了棉被上,以为吵醒了他,结果咕哝了一声,没事人似地翻个身又睡熟了。
本以为按曲弦过去软儒的性子该是个挺乖的孩子才是,可越相处越觉得拿他没办法了。李淙狠狠皱了皱眉,长叹一口气,爬起来收拾完出门上工。
其实萧弦也有自己的苦衷。那日赵儒秋走后,他脑子里盘旋着“不事生产”四个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这话虽说难听,可说得一点没错。对农村人来说,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农事,要他这身板下地,不要旁人说,他自己先郁闷了。
细皮嫩肉似个姑娘家,可女红做饭一概不会,勉强能洗个衣服,也不好意思每日跟着村里的三姑六婆去河边挤位置。说是男丁吧,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不过落水而已就伤风咳嗽一躺半月,真活该被人看不起。
萧弦很愁,整日看着李淙忙忙碌碌,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干什么。按理说活儿不会还能学,可碰上这副身子,难道真要一辈子当米虫靠李淙养么?而且他发现这具身体有点不寻常的奇怪,除了男生女相之外,一点也没有个男人的样子,不仅体毛稀少,而且皮肤很白很细腻,却又不是太健康的样子,有点像是保养过度刻意为之,连眉毛都是刚刚好的柳叶形,哪有那么巧的事,让他每次洗脸望见水里的倒映都像看到了人妖似地一身别扭,虽说前一阵卧病在床养了点肉出来,不再弱得风一吹就倒,但离他原来的样子差得远了。
萧弦想着既然现在自己回不去,也算这具身体的主人了,把自己的身体练得结实点总没坏处,免得动不动就生病处处要人照顾。这般两相一综合,缠着李淙要他教自己学武也算在情在理。
快半月过去,天渐渐转暖,地里越冬的麦苗开始返青,村口那棵大槐树光秃秃的枝条上也绽出了新芽。李淙压根没把萧弦要练武的事儿往心里去,倒是惦记着农事,于是打算上午上工回来下午便不去了,得去地里把返青的麦子打理一下。
快到晌午的时候,李淙才进村就望见萧弦老远地从自家门口哒哒哒地冲过来,他快步赶过去,嚷着让萧弦慢点跑别摔了,跑到院门外的地方两人碰上了面,也没多远的路,萧弦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了。
“哥,回来啦!”萧弦攀着李淙的手臂抬头,绽了个大大的笑容出来。
李淙望着他,没觉着高兴,反倒突地骇了一跳,讶然道:“怎么好端端的把头发都给削了?”
“啊?哦,嫌留着麻烦呗,我不习惯,就剪了。”萧弦顿了顿,而后甩甩头,脑袋后面用发带扎得乱七八糟的一束短毛也跟着一晃一跳的。要按他心里的意思,都剪了才痛快,勉强留了那么一撮能扎的算是客气了。
李淙抬手拂了拂萧弦脑袋后面的短发,估摸着散下来才及肩,跟个孩子似的,正想说些什么,萧弦摆了摆手道:“哎别管啦,回去了。”而后接过李淙手里串着的几尾黄鱼和一棵白菜,挽着李淙的胳膊急匆匆地把他往屋子里拽。
进了屋,萧弦摸摸肚子,有点饿了,于是转头问:“中午吃什么?鱼吗?”
李淙低头指了指萧弦手里的东西道:“喏,不都在你手上。抢得这么急,会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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