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霆瑞用脚尖踢起一枚石子,击中小德子的膝盖,疼得他立刻瞌睡全无!
“天啊!皇上怎么了?!”小德子见皇上双目紧闭,毫无意识,额头红红的,脸上还有血的样子,吓坏了!
“别声张,你快去把吕太医找来!”景霆瑞厉声道,很快地抱起爱卿,走向屋内。
小德子是吓得六神无主,走路都是打晃的,好在吕太医来得极快,且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地扯着小德子来的。
“承恩,皇上的鼻血已经止住了,可他的人还是晕忽忽的。”景霆瑞神色焦灼,为了照顾爱卿,他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
吕承恩也不问景霆瑞,为何皇上会在这里?只是撩起青色衣摆,坐下诊脉。
须臾,他才松了口气,说道,“不碍事,皇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咳、睡一觉就好。”
“真是吓死奴才了!”小德子心有余悸地说,还向景霆瑞下跪认错。
“都是奴才的馊主意!和皇上无关,还请将军千万不要责怪皇上。”小德子一力想要揽下罪责,在地上磕着头,“皇上都是因为奴才……”
小德子一害怕,就把“魂牵梦萦”的计谋都给坦白了,听得吕承恩不时瞪大眼睛,还捧腹强憋着笑意,暗想道,‘这皇上为了心上人,还真是够拼的。’
吕承恩已经是满面通红,忍笑忍得很辛苦,再怎么说,笑话一个天真无邪的皇帝,未免太过无情。
而且,他也没这个胆量,敢在景霆瑞面前造次。
而景霆瑞一言不发地听着,小德子就越心慌,使劲地磕头说自己的不是。
“小德子,行了,你起来吧,皇上这会子昏倒,其实并不关你的事。”
吕承恩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意味深长地看了景霆瑞一眼,说道,“皇上年轻气盛,将军,您又何必故意刺激他呢?”
这事儿摆明是景霆瑞故意裸露身体,挑逗的皇帝!
小德子显然听不懂吕太医的话,只是战战兢兢地望着景霆瑞,听候他的发落。
景霆瑞拿过一旁的浅红色绣云纹的缎袍,穿上去,束紧衣带。
“我送皇上回宫。”景霆瑞对小德子说,“下次,不准再胡来了。”
“奴才知道!奴才是再也不敢了!”
似乎是逃过大难了,小德子简直不敢相信景霆瑞竟然这样轻易地饶恕了他。
还以为今天的脑袋肯定要搬家了!
景霆瑞将昏睡着的爱卿背在身后,施展快如闪电,却又轻如鸿毛的轻功,飞掠出青铜院,这一路上都没有惊动一个人。
爱卿则趴伏在景霆瑞肩头上呼呼大睡。在吕承恩来之前,景霆瑞输送了一些内力过去,让皇上过快的心跳平复下来。
然而,即使已经来到寝宫,在那张巨大奢华的龙榻前,景霆瑞竟然舍不得放开爱卿。
‘何必故意刺激他……’
想到吕承恩语带嘲笑的话语,景霆瑞不禁暗叹,‘这话该是我说才对。皇上,您就别再刺激微臣了,真的会让您下不了龙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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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
小德子的嗓门并不大,但借由宽敞的殿堂,他的嗓音显得响亮又清脆。
“臣等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臣武将的跪拜之声,就像一阵阵的雷鸣,气势磅礴,震得殿脊的鸽子都飞舞起来。
爱卿来到殿外的广场上,抬头就瞧见“啪啦啦”的、扇着灰色羽翅的鸽子,成群结队地好不热闹。
“末将参见皇上。”
因为这个迟疑,那道总是像冰一般冷冽,却能轻易刺激人耳膜的声音,让爱卿浑身一凛!
“咦?是景将军。”爱卿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过头来,目光却还是看着白玉石雕的凭栏,“才散的朝,你还有事启奏?”
“不,末将是想……”
景霆瑞还未说什么,爱卿就突然飞红了脸,显得十分慌张地道,“啊!对了!萱儿说给朕准备了御点,朕真饿得慌,将军既无要紧事,那就下回再禀报吧。”
爱卿也不管景霆瑞的反应,转身就往长春宫的方向疾步前行。
“皇上,既然如此,您为何不传龙辇?”景霆瑞轻轻松松就跟在步履匆忙的爱卿身后。
“什么?”爱卿是头也不回,专注赶路。
“您不是饿坏了吗?”并不在朝堂上,景霆瑞说话的语气也随和不少,“您这样走回去,得花好些时候。”
“这个嘛……”爱卿脸上的红晕又加深几分,倘若现在传车辇,势必要停下来,就必须得看着景霆瑞的脸,听他说话了。
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失态,鼻血横流、狼狈晕倒的模样,爱卿就恨不得立刻敲晕景霆瑞。既然他做不到失忆,就让对方忘掉也好!
可是他既舍不得出手,也根本打不过瑞瑞,尴尬至极的,只有走为上策了!
“皇上!小心!”景霆瑞突然叫道。
“什么?”爱卿回头一看,脚下却一空!
“哇!”
他三心两意地赶路,出了殿前广场,便是一处长长的巷子,平时都是车马走的。
一个不大不小、不深不浅的积水坑横在路中央,车轮是碾轧不到的,可是人踩进去,难免会扭到脚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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