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丝绸、茶叶,主要还是酒。”
见景澜面上有些不解,陈萧解释道,“我们陈家世代酿酒,可我却醉心武学不愿继承酒庄,于是便将原先的长乐酒庄改成了长乐山庄,既能传承酿酒手艺,也能潜心练武。”
景澜坐了半刻,“今日多谢你了,我先告辞。”走到门口,她又转身,“雷震天可能有问题,你小心他。”
☆、猜测
离开香火庙,剑寒川问,“星儿,你累了么?”
顾朗星摇头。
“那我们去集市上转转?”
“嗯。”
剑寒川弯腰抱起他,顾朗星挣了挣,轻声道,“我们走着去罢,这路上的风景挺好。”
“好,听你的。”
刚过巳时三刻,正是集市上最热闹的时候。剑寒川一路上一直牵着顾朗星的手,两人一个英俊潇洒身姿翩然,一个沉静内敛目如朗星,吸引了集市上大半的目光。
顾朗星忽然拽拽他,指着前面的一家店肆,“那好像是个酒坊,左护法爱酒,我们买些带回去罢。”
剑寒川对顾朗星说的话向来不会拒绝,虽然他内心里对他记着殷连颂的喜好有些不忿,但还是和他一起走了过去。
“清平酒坊。一缕风月当酣饮,清香直上九重天”,顾朗星低低笑道,“这酒坊主人还算有趣。”
两人正待进店,忽闻集市尽头传来一阵呼喝之声,几队官差大约一二十人涌进市集中,一些小摊贩离得远的纷纷收起摊子快步离去,剑寒川拉住一个妇女,“这位大姐,敢问这些官差是做什么来了?”
妇女不做生意,看样子只是出门采买些家用,因此神色间并不慌张,“是收香火钱来了。”
“香火钱?”顾朗星微微皱眉,“是给镜中仙的香火钱?”
“可不是,都是给镜仙大人的。”
剑寒川问,“不是一月一收么?”
“我们普通人家是一月一收,这些商贩们就可怜了,一月要上交两次。”妇女叹息道,“这月卖了菜,统共才得两吊钱,月末还得交上五百钱,这日子呦,是越来越难过了。”
官差们离得越来越近,妇女怀中的孩子突然大哭起来,妇女忙忙哄着孩子,又害怕孩子的哭声惹得官差不悦,就想赶紧离开,却不料被地上不知哪个小贩丢下的筐子一绊整个人向前摔去。剑寒川身形一动扶住那妇女,妇女怀中的孩子没事,篮子里的菜却洒了一地。
顾朗星蹲下身子替她将菜拾起,放回她挎着的篮子里,剑寒川又塞给她一锭银子,妇女不知说什么好,连连道谢。
官差收的很快,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进清平酒坊,径直绕过它去了下一家。
剑寒川和顾朗星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惊奇。
清平酒坊的掌柜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虽一身长衫,还是能看出是有些内力在身上的。
剑寒川拱手为礼,客气问道,“这位先生。”
掌柜本在柜台后算账,抬头看了剑寒川一眼,便放下手里的活计自柜台后出来,“客官有事?”
“在下打马经过宝地,因事停留几日,听说了这镇中流传的镜中仙的故事,方才见有官差前来收香火钱,不知怎的官差竟绕过此处,心有疑惑,故而有此一问。”
掌柜笑道,“客官不知,这香火钱全是自愿的,我们家主不信这个,自然就不交香火钱。”
剑寒川又问,“我之前听人说过,若是不交香火钱可是会在镜子中看见鬼?”
掌柜笑着摇头,“全是心魔罢了,你觉得有便有,你觉得没有便没有。”
“那掌柜可曾看见过?”
“说来惭愧,道理虽懂,可夜深人静看那镜子心里还是害怕,我们家主虽不信,可我心内却总有些惴惴,于是便……”掌柜说到这里,似乎是有些羞于说出口。
顾朗星道,“掌柜若是为难,那不说也罢。”
“唉,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把那镜子扔了就是。”
剑寒川又问,“这整条街上只有您一家不交香火钱,官府不会找您麻烦?”
“这倒不会,我们家主是长乐山庄庄主,这酒坊也是庄中的产业,官府再不满也得给家主些面子。”
剑寒川点头,“多谢掌柜。”
他们出门时,官差已经离去了。集市上陆陆续续有小摊贩重新支起摊子做生意,可热闹程度到底还是不如之前了。
顾朗星道,“我有个想法。”
“什么?”
“我们不如去镇郊的乡村里看看。”
“去那里做什么?”
“刚才掌柜说起他心中害怕将镜子扔了,所以虽然没交香火钱也无事,我便想着会不会那鬼怪出现与否跟镜子有关系?”
剑寒川听着,眼中一亮问,“我们还是走着去?”
顾朗星摇头,“快去快回罢。”
剑寒川嘴角扬起,眼中似笑非笑,“既然不是走着去,那便是要我抱你了?你求求我我便抱。”
顾朗星斜睨他一眼,冷声道,“还有工夫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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