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那些家务,和几顿饭的花销,它们就是回报了?你觉得它们和牢笼里的事情等价?”
“当然不是,”夏景行赶紧否则,“我只是……想尽力。”他突然觉得缺乏底气。
“我记得我说过,在这个房子里我的话对你都是命令。”
“是,我也从来没否认过。但……那些费用并不多,您又何必计较?”夏景行有些急了,他不理解郑昱为何不悦,“还是说,您觉得我不能承担这些?因为您是主人而我像个女人一样在下面,就连承担开支都没资格?”
“你觉得承担开支是资格问题?!你觉得在这里你是sub,在床上你是被进入的一方所以就像个女人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你还从来没被真正插入过?!”
夏景行觉得眼前的男人被激怒了。
“你觉得承担开支是资格问题,是什么让你觉得这跟资格有关系?!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在这里低人一等,所以才想要寻求经济上的存在感?”
“如果不是这样,用不用抽屉里的钱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大反应?”夏景行一激动连平常一直使用的敬语都抛开了。“不就是我动摇了你的绝对地位吗?!什么沙文主义!你根本就看不起我!”
他胸口剧烈起伏,不容分说甩下郑昱穿上衣服摔门离开。
夏景行很愤怒,他觉得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的自己被冒犯了。回到家老太太惯例不在家,正好睡一觉起来做晚饭。
他恶狠狠地睡了两天,带着充足饱满的精神雄赳赳气昂昂去上班。忙碌的工作和闷热的天气消磨了他的所有情绪,五个工作日下来精神饱满没有了,气也消了,只剩下一点麻木和一点消沉。
周五下午他一直心神不宁,压不住心底里的躁动与纠结,既提不起勇气去中森花园,又被莫名情绪所扰,脑子里乱糟糟的麻乱一片。到了晚上他更是坐卧不安,索性早早关灯蒙头大睡。
“怎么不出去玩了?”星期六早上夏家老太太边吃早餐边问他。
“呃……我多在家呆着给您做几顿好吃的不行啊?”
“拉倒吧小伙子,这话下回冲不认识的人说去,没准还骗得了几个。就你那水平,也就这阵子开点窍被我夸了句瞧给你美的,这么些年了也没点长进,没被你药倒就谢天谢地喽。”老太太自己说着都乐了,“去去去,有空多出去走走,爬爬山什么的,别老蹲家里。”
“哪有!这不……这星期约不着人了嘛,一个人出去怪没意思的。多陪陪您吧您还念叨我。”
“我不用你陪。我得上班,事儿多着呢。你呀该干嘛干嘛去,啊。”
老太太吃完早餐走了,留下夏景行一人忿忿地收拾完家里,看着时间差不多,索性背起背包到健身房泡着去。
健身房是夏景行又爱又恨的地方。无论跑步机还是力量器械都是户外锻炼比不上的,沙袋和护具也比自家的专业。可他不喜欢那些明着暗着蹭过来的只进瑜伽室的小男生,一个个皮肤白净手脚纤细,穿着小短裤和紧身背心,大腿恨不得没他胳膊粗,一副风吹就倒的样子。他没看不起瑜伽也没看不起小个子,他只是单纯不喜欢娘们唧唧还爱扭着身子来搭讪送秋波的男人。
跑步、器械、拳击,一身大汗洗刷掉整个星期以来的精神疲劳。可明明体力消耗挺大的晚上就是睡不好,翻来覆去烙煎饼,满脑子都是郑昱,郑昱,郑昱。
他在黑暗里静静回想着,将两人认识以来的丝丝缕缕都过了一遍,他记忆力极好,几乎把郑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回想了一遍。脑子里的马达在飞速转动,除了郑昱,偶尔还有其他人来客串,想起老太太早上取笑他的话又乐了,又想起老太太夸他最近手艺好点了。无数回忆的片段纷沓而至,突然一个瞬间,思维扩散,他惊恐地明白自己真的错了。
新的一周开始,他在极度懊恼中工作了一天,频频神游在外。因为怕出错,每说一句话、每发一个邮件之前总要确认再三。脑子里像灌满了浆糊,处理器罢工,内存报错,硬盘坏道,着急起来连喇叭都卡嗓。无风无浪无错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知道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鼓起勇气打电话给郑昱:“主人,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那样想的……”
电话的另一头很安静,只有低低的呼吸声。短暂的沉默后,他听到郑昱低沉的声音:“到我这来,当面重新道歉,我再考虑怎么回应。”
“那我可以今晚就过来吗?”夏景行很急切,他实在受够了内心的煎熬,不想等到周末了。可是郑昱没有立即回答,这让他的心又被提到半空。
“可以。”过了一会,他总算听到如愿的回答。
郑昱开门的时候面无表情。
夏景行看着他转身上楼的背影自责难受,他不光错得离谱,他发现原来自己那么想念那个男人的笑容,那个仿佛能融化心底坚冰的笑容是他生活最美好的东西之一,却被他亲手打碎了。
他连忙换下衣服,打理好自己赤裸的走到楼上。
楼上的灯光调得有点暗,牢笼的门开着,里面亮着光。
郑昱直立在房间中央。
他急切的走到他面前,用臣服姿势跪下:“主人,我知道我错了,请您原谅我。”
他内心焦急,却始终等不到郑昱的回应,他不知道郑昱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贸然抬头,只好艰难地说下去:“我明白……我错在觉得承担开支是资格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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