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艳殇的名字,还是和菖蒲录在一起,感觉上多少有些奇妙。太初心里生出一丝奇特的感觉,他忽然很想知道当初艳殇为了留住他,究竟牺牲到什么地步,虽然这种想法很不要脸,但是人都会有种虚荣心在作怪不是吗?能够跟艳名远播的天下第一美人艳殇有所交集,更让其为自己牺牲一二,那也不失为一桩妙事。太初想到这里不由眯起眼,缓缓的笑了,那笑靥像一朵妖媚的红莲摇曳在唇角,带着几分冷漠的挑衅,已经不同于数月前屈居人下的无奈与伪善,而忍不住的,沾染了一些异样的色彩。
“明儿个还得练功吧?”太初慢吞吞的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穿着的雪裳,青丝如雨倾泻下来,慵懒的搭在肩头。缓缓的摸了摸稍微易了容的脸颊和被贴起来不见的喉结,太初立在明晃晃的镜子前凝视对面身材纤秀细挑的“女子”:美鬓如云,细长眼稍上佻,有一丝冷艳的睥睨感,细致挺秀的鼻梁,唇色因为服了丹药而变得鲜艳万分。肌肤是冰瓷一般清凉的白,触手如缎,暖暖的烛光打落在他侧面,现出一丝奇异的蔷薇色,明艳不可方物。太初微微勾了勾嘴角,镜子里的美人艳冶万分却又倨傲的诱人。原来从前那么温润隽秀的眉眼还可以“改造”成如艳殇一般冰冷的凄艳,果真这个世界是万能的吗?太初笑起来。
红殊掌灯挑起卧房的幔帘,嫣然一笑道:“夜深了,歇息吧,爷。”太初走上前,轻轻吹熄了她手中的烛火,然后驾轻就熟的走进卧房,地上一寸的地方悬着银铃发出轻微的声响,但是太初知道,明天之后,它们再也不会有机会发出声音。是谁说的这个世界不是万能的,只有人才是万能。黑暗中季太初和衣而卧,门口的沽赏与红殊默契的相视一笑,望着地面上系着的铃铛,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的离去。
喧嚣了大半夜的翡翠台恢复寂静,空旷的水面还有萤火虫在闪烁,有人在夜色中入眠,有人在房檐上静静的观望月色。红殊拾掇好一切便出了门轻轻跃上房顶,沽赏早已等候再此,见人到,便轻轻从袖中取出一小包东西,红殊狐疑凑上前,咦了一声道:“这不是少主跌碎的那只茶盅?”沽赏点点头,将帕子里碎掉的瓷片递上去,淡淡说:“你仔细看。”沽赏一愣,拨开那帕子捧着瓷片看了一会儿,喃喃道:“怎么会……”“不是跌在地上摔碎的。”沽赏轻轻的说,嗓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清凉,“我看的清楚,是少主捏碎的。”不是跌碎,而是捏碎。在那么短促的时间里浑然不觉的动作,是出自本能的反映还是有心遮掩?杯子碎了,却未伤及手掌肌肤分毫,一个没什么内力的人,怎么可能做到。
“少主他怎么会……”红殊皱起眉,沽赏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凝视着碎掉的瓷片,似想起了什么:“之前少主被艳殇宫主带去尧山,你我无法取得联络,好在有凤淮恙从中作梗,却阴错阳差让我们募得少主踪迹。你我都只顾着少主的安危,却从未仔细钻研那些传闻,凤淮恙说少主成了艳殇宫主的男宠,而艳殇宫主修的菖蒲录正是关键时刻,这之后虽然被人走漏消息,但是……”“你想说什么?”红殊眼波一震。沽赏扭头注视着她,顿了顿,缓缓开口:“我以为,少主与艳殇宫主的关系,也许真的如传言一般也未可知,关键是,连月来你我教习的都不过是最基础的招式,少主的内力从何而来?或者,是从一些人身上有意无意获得也说不定……”“你是说……”红殊瞪大眼。沽赏垂眸,淡淡道:
“我是说,艳殇。”
32打不死的廉王
七月七,乞巧节。沾了节日的光,季太初在玩命儿的精湛自身武艺的同时还要兼顾着“董砌雪”的职责,卖笑待客。
真真是想起来就郁卒,季墨白躲在皇宫里连跟毛儿都见不着,他却要委屈自己女扮男装的堤防着江湖人的觊觎。凤阳门和菖蒲宫,一个恨不能折腾到连伙夫都催出门来寻找他的下落,另外一个却闷骚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截然相反的情况,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太初知道。天下人引颈曲盼的菖蒲录终于有了消息,无所不能的艳殇也有了“禁裔”,现如今是个人都在伸长了脖子寻找他季太初的下落,即使没几个人能猜到菖蒲录的秘密,但也隐约的清楚菖蒲录和季太初有所关联。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现在菖蒲宫爆出这么个可以算是惊天的秘密,任谁不是跃跃欲试的想来分一杯羹?凤淮恙肯狠下心来不顾往日的情分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一报还一报,他季太初还有什么话好说。
但仅仅是报应的话就罢了,为毛儿他一个大男人要沦落到倚楼卖笑的地步?!太初一看到镜子里那张如花似玉的伪娘脸就如同百爪挠心,叶沽赏进门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他半死不活的趴在凭栏上,目光呆滞魂不守舍,背影看起来好不孤单萧条。叶美人忍笑上前,清润如玉的酥手轻轻递过一只通体晶莹的冰袋,柔柔道:“大热的天,也是难为少主了。先小憩一下吧,那两路功夫已练的不错,趁着今儿个乞巧节,少主也可修整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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