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些事情。先补到这里。三号之前一定会补到原来的进度的。谢谢大家理解。
☆、故国三千里21~30(补更)
第三章
夜渐渐的深了,华灯初上的上海在夜色里如妖娆的美人,外滩在黄浦江的冲刷下显得清澈而宁静。
“该走了。”他低低的说了这麽一句,垂著眸,仿佛不甘的模样。
我微微的一笑,“太晚了……他会担心。”
挽秋静静地望著我,然而瞬间拂袖而去。我只得跟在他身後,小心地赔著不是。
叫了黄包车,我一路陪同著他到了梁家,付了车钱,便一直看著他,直到他进了门,才又叫了一辆车,放心的离开。
上海的人多,有钱人更多,鸦片比有钱人还要多。我只是听说过,说是抽上阿芙蓉的人,就会为它义无返顾,据说,那是一种难戒的瘾。
我不抽烟,更不要谈鸦片。
可是有那麽一瞬间我就觉得,其实挽秋於我,就如阿芙蓉於吸食者,然而我,却比吸食者还要狂热。
身体的瘾,不管再难,总会控制住,而心瘾,随心而生,随心而灭。那是只要活著一天,就永远戒不掉的瘾。
挽秋,则是我永远都戒不掉也不想戒掉的瘾。
*****
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
从“八一三”到“12.13惨案”,从北平沦陷到上海沦陷。
眼见得已经是1938,眼见得是1938也过去了快一半。
算算日子,我认识挽秋,也大概快一年的工夫了。
这几日煮了些咖啡,书房里飘的都是那一股味道。菊香不懂这些,咖啡壶也不会用,然而与其教她我还不如自己,所以便只得自己动手。
母亲是讨厌这味道的。
某一日她来书房的时候,便被这味道呛得够戗。咖啡我在日本时是喝得很习惯的,只觉得香醇,却忘记了任何东西都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
最有意思的是,母亲还说,是不是著火了。
那个时候,真的是觉得母亲顶可爱的,那一瞬间,也终於觉得家还是家的。
蓦然就想起一句话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转眼间就要到六月,母亲说子曦就要回来了。
凌子曦是我的弟弟。
凌子曦的父亲凌义是我父亲凌均唯一的弟弟,我的叔父。说来也怪,我家的人丁向来稀薄,祖父那一代只有三个男孩,一个少年时便染了病死了,剩下一个不争气,染了一身纨!的习气,後来是得了花柳病死的,没留下子嗣。另一个便是我祖父,独身闯上海,白手将家业发达了起来,养了许多个女儿,却这有两个男孩。
叔父家里有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儿子便是凌子曦。他的女儿叫凌霄,出落得倒是水灵。虽然没有陈如霜漂亮,但却也有几分可爱的。自从叔父去世了以後,他的儿女便寄在我家里,凌霄因为读书的缘故,一直在北平,因为战争,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上个月才收到电报,说是一切平安,六月份的时候就能回来了。
然而子曦──在我的印象,子曦向来是和卫童关系很好的,他品性不坏,但从陈如霜的口中得知,他对於挽秋却是十分轻蔑的,只此一点,我便不大喜欢他。
但他毕竟是我的弟弟,而挽秋,却始终不是我的什麽人。
这是一个事实,我始终都不愿意,去承认的事实。
凌子曦在银行里工作,比我顺畅得多,不必担心每天帐里帐外的事情,安心本分的,就有薪水可以拿。
说句实话,我还是很羡慕他的。
大概从挽秋“失踪”的那段时间起,我就开始尝试著去适应上海的东西,日子久了,也呆得习惯了,习惯了这没日没夜的雨,习惯了阴森森的寒气。
菊香对於我的转变是十分的欣喜的,我却总还是淡淡的。
清晨的阳光总是淡淡的,我眯了眯了眼,菊香端了早餐进来,对我笑道,“少爷,这窗帘也该换一换了吧,挂了有个把月了。”
我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道,“随便──不过颜色要深一点的。”
她把食物一一的放在了桌上,笑了一下,道,“少爷──这可不要吧,书房总是见些光的好,弄深色的,多闷。”
她说的有道理,我机械似地咀嚼了几下,点了点头,“我不懂这些的──你觉得什麽样的好些?”
她笑道,“少爷喜欢什麽颜色,我去弄来,少爷肯定喜欢。”
她说得很自信,我突然就想起挽秋的衣服来,脱口道,“月白色的吧。”
“哟,那正好。”她笑了起来,“月白色的最好呢,又清亮,又素雅,还大方。”她说著,开始整理博古架上的摆设,我对那些倒是不在意的,以至於摆的究竟是什麽我都不清楚。
“可不要纱的。”我加了一句,“纱的倒是漂亮,不过挡不住光。”我在书房做事,晴天时晃得厉害。
她笑了笑,回头道,“少爷这话说的,这哪儿有几个晴天呀。”
我笑看著她,她才道,“知道了。”
我这才放心,匆匆地吃过早餐,便叫她撤了下去。
说起来,又有好些日子没见过挽秋了。
刘掌柜派了人,急匆匆地来,我有些惊讶,细细问起,脸不由得也白了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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