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护卫疯狂而害怕的逃窜,然而他们哪里是兽奴的对手呢?
不过一会儿,大厅便满是残肢断骸。唯有护卫总领拼着一手被断的痛楚逃了出去,当他跨上台阶时,被身后巨大的响声吸引得回了一下头。
身后逼仄的监牢里锁着的兽奴一个个的挣开了粗大的铁链,猩红着眼,口中流涎,轻松地划开监牢。走了出来。
这一眼看得护卫总领肝胆欲裂,转身头也不回的逃了。出了黑牢直奔兽奴营前门而去,连去向崔远恒报告一声也没有,兀自逃命去了。
谢安韫端坐在黑暗里,宛如高高在上的魔,死气沉沉的黑瞳里有兴奋凶残的光闪过。他听着那迟钝缓慢的仿佛是刀子在地上划行发出刺耳的尖叫的拖沓声,听见从兽奴营传来的惊恐的尖叫。
缓缓一笑,尚显稚嫩的声音呢喃似的说一句:“礼轻情意重...眼下这礼还轻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问一句,有没有人吱一声告诉兮兮,让兮兮知道有人在追文。
☆、落脚辰州
庄子里满地的断肢残骸,走几步路便可看见。满地的鲜血堆成河流,脚踩在上面便留下一道粘腻的脚印。
廊上、走道上、花园里,随处可见尸体。原先宏伟气派、雕梁画栋的房子被摧毁了不少,往日里尚属繁华的庄子经兽奴暴走变得凄凉仓惶。
远远的药房的方向火光冲天,显见那火没有灭完全。于耀眼火光之中飘然而出屡屡怵目惊心的黑烟,那黑烟仿佛是魔鬼化作似的,见着生命便吞噬。
连青翠的草树植被沾了一点黑烟,都瞬间枯萎蔫然。
那黑烟便是药房里的毒气,顺着风,大概再过五刻的时间就会蔓延至整座庄子。
到时候,就连兽奴也逃不过黑烟的毒杀。
谢安韫想将药奴庄毁个彻底,便是连那药奴、兽奴、护卫统统都杀了。经历百年恶鬼厮杀生涯,他早已没有人性。
但若说他滥杀无辜,却也不然。
谢安韫知道放兽奴出去,只会害死更多无辜百姓。须知这庄子可在江陵清河县上,若是任由兽奴出去,可会残杀一县上万人。
到时惊动了地方军队,那些兽奴同样会被杀死。
至于药奴,他们小小年纪就被虏进来,早已丧失了身为人应有的认知。出去了也逃不过剖骨取血剜心被当作奇药的命运。
还有那些护卫奴仆,在这个庄子里活下来的最终都是鬼。
这里......早就没有人类了。都是鬼。包括他。
“爷。”
身后的青玫压抑着因激动而颤抖的嗓音恭敬的呼唤。
谢安韫开口:“走吧。崔远恒和崔怀义应该挑了密道逃了。”
“是。”
谢安韫抬脚往与药房相反的方向而去,那里的尽头是崔远恒和崔怀义的居住的院子。而他知道,在崔远恒的房间里有密道可通向庄子外边。
一脚踢开门,当头便见那大开的密道大门,旁边还有一具被毒死的兽奴尸体以及好几具残骸。显见崔远恒和崔怀义逃得有多狼狈。
抬脚走进去,顺着地上点点滴滴的血迹追寻而去,谢安韫和青玫在拐过一处弯角时,眼前一片开阔。
这是一个石室,石室里有两个人,正是崔远恒和崔怀义二人。
崔远恒受伤了,瘫在地上。崔怀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面色狰狞:“快告诉我怎么打开暗门!否则我掐死你!咳、咳...哇!”
崔怀义一口浓血呕出,后退几步,惨白着脸看笑得得意的崔远恒:“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崔远恒得意的笑:“你以为我受伤了就不能把你这废物怎么样?你忘了,我用毒吗?哈哈哈...”
“远、远恒,怎么说我们也是血亲,你把毒解了。回本家我向家主求情,饶你一命。要不然,你把庄子毁了,可是交代不了。”
崔远恒看着崔怀义,满目鄙夷。眼前这蠢货竟也能成为嫡系,真是老天不长眼!庄子毁了,药奴的事就暴露了。到时掺崔家的折子多的是,那时家主必也要将他当成替罪羊。出去了谁还傻得回去?
想是这么想,崔远恒面色倒是缓和下来,道:“我们同宗一脉,若不是弟我实在担心兄长抛下我,也不至于下毒。待兄长将我背出去,弟自会替兄长解毒。”
“你!”崔怀义压下愠怒,扯了一下笑容,道:“弟说笑了,兄怎会弃弟不顾?那,可以现在解毒,兄绝不会背信弃义。兄向你发誓,必将你背出庄子。否则天打雷劈。”
待出了庄子再一举杀之泄恨。不过是旁支,恁般嚣张!
“兄长,弟信不过你。”
“崔远恒,你不过一个旁支——”
“兄长,此毒三刻一过即刻发作。”
崔怀义心下一急,算算时间竟是耽误了不少,便歇下心,背着他听他所说的如何打开暗门。
待崔远恒说完了打开暗门的方法,谢安韫才走出来。
“庄子既是你一手创下的,不是应当共存亡吗?”
崔远恒和崔怀义两个人猛地回头,一看是谢安韫,颇为惊讶:“是你?”
崔远恒不屑地说道:“谢...什么的,谢家子弟排行第八的那位庶灵子?你是跟着我们进来的吧。嘿嘿,想要我们带你出去,可以。你先让爷爽爽。”
说到最后,他脸上浮现淫/笑,再看清楚了夜明珠亮白光芒之下谢安韫的妖冶之容,呼吸便重了起来。
这人不负他淫/乱放荡之名,世家骨子里的腐朽他全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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