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罢。”司徒雅掀开暗卫九的斗笠。
唐铁容鄙夷地移目看去,猝不及防,让一双眼睛攫住。这是画中凤凰的眼睛,就像灯花在子夜爆燃,光明炽盛无限,丹青难写是精神。这是双狭长明亮的眼睛,眼角翘着友善沉稳的笑意,让人错觉仿佛和他认识了几百年,自己的一切他都知晓、纵容。
这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令唐铁容莫名其妙羞臊,好似在强迫他挪开目光,但他不肯服输地瞪了回去,他竭力冷静细瞻,才发觉,暗卫九没有笑。那双眼睛就是那么长的,眼梢如描似画往上勾。眼睑边缘,两道像是时光刀刃刻出的痕迹,确凿地将莫可逼视的丹凤眼又绘一遍,沉淀的与人为善的笑意,就这般永远镌刻在了眼角,好看至极。
这双眼睛仿佛在无声述说:“不错,我在这里,我会不惜一切,宠你护你。”
唐铁容情不自禁,忸怩道:“我才不要你容让……”
“唐兄?”司徒雅呼唤魔怔的唐铁容。
唐铁容恍然回神,一看困惑的司徒雅,再看恬漠的暗卫九,顿时大窘。他迅疾将两瓷瓶掷向暗卫九,道声“外敷内服”,逃也似地扭头夺出,蹿没影了。
司徒雅展扇接住瓷瓶,摸不着头脑:“哪个外敷,哪个内服?”
浸在发凉的浴水里的暗卫九,突然道:“小主人,我没中毒。”
司徒雅收好瓷瓶,睥睨暗卫九濡湿的xiè_yī:“不把你的脉,哪知道你有多会逢场作戏。”他在习武场拽过暗卫九的手腕,曾借势扣住脉门,脉息绵韵如常。不过,他想不明白的是,暗卫九中‘漫天花雨’,明明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事……
“小主人见谅,这是主人的吩咐。”暗卫九解开xiè_yī,里面竟然还有一件暗色的底衣,这底衣密密匝匝绑着带皮鞘的飞刀。铁莲瓣打出的创痕均在皮鞘上。“适才唐门少主一路尾随,属下未得机会禀明。”
司徒雅颔首,看底衣,看刀鞘,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暗卫九的眼睛:“难怪难怪,抱你的时候,觉得你很重。你起来罢,穿着这么厚的衣物,泡在水里,想必很难受了。”
暗卫九得令起身,湿漉漉地在司徒雅身前站定,继而单膝扣地。
司徒雅盯着满是飞刀的凶险底衣,试探道:“你把衣服脱了。”
暗卫九利落得体地解下底衣,将束发撩到肩前,恭呈出结实有力的后背,上面有道道发白的鞭伤。盯着那略微屈起的脊梁骨看久了,司徒雅没来由觉得一阵热意,他不动声色地琢磨,是谁鞭笞过暗卫九。“我记得,你膝盖也中了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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