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海盗是你引来的。”罗铠面无表情地说道。
易自恕上下抛着一枚泛着绿色荧光的玻璃胶囊,笑着说:“我喜欢制造混乱,能够通过互相合作得到的东西,我不会自己亲自动手。”他已有所指。
罗铠深吸一口气,举起枪瞄准他:“放下娜莎,我放你走,不然……我们同归于尽。”
易自恕笑得更肆无忌惮了,他将娜莎举到肩膀高度,无赖一样:“你打啊,连我一起打死吧。”
罗铠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他瞄准“娜莎”,持枪的手不见一丝颤抖。
“我再说一边,放下它,我让你走。”
易自恕完全可以带着“娜莎”离开,但他没有,他等在这里,就像是真的在等他。但是为什么?只是为了炫耀或者和他告别吗?罗铠觉得自己的思维跟不上易自恕的节奏。
他们现在离得很近,近到如果他现在扣动扳机,易自恕必死无疑。对方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还是这样说了,好像吃准了他不会开枪一样。
“嘭!”罗铠眼也不眨开出一枪。
枪声震耳欲聋,牵动他的伤口,但他还是举着枪,没有一丝迟疑。
“下一枪就不会打空了。”
那枪并没有打中易自恕,而是从他的颊边擦过,在对方完美的脸上留下一道被炙热气流“亲吻”过后的痕迹。
“你为什么不直接开枪打我的心脏呢?因为我救了你你不愿恩将仇报吗?还是……”他用拇指擦了下脸侧,伸出舌头舔去上面的血丝:“你不舍得?”
罗铠的眼瞳瞬间收缩成针尖一般,他厉声呵斥着:“你在胡说什么?我数到三,再不放下‘娜莎’,我就打碎它!”
“哦,这招不错,一起被毒死在油轮上,我喜欢这个死法。”
“一……”
“我昨天喂你喝了点东西,你大概不记得了,我承认这样做不应该,但我实在控制不住,请原谅我。”
“二……”
“那药剂不仅有麻醉效果,还有自白剂的作用。”
罗铠眉心一动,从心底升起一股愤怒,小人的伎俩!
“别生气,我错了。”易自恕乖乖认错:“但我还是很高兴,你诚实面对了自己的心,你是喜……”
盛怒中的罗铠一点不想听他说了什么:“三!”
话音未落,又一声枪响。
罗铠怔愣着看向同样一脸错愕的易自恕,一切都像是慢了下来。
“娜莎”在易自恕手中爆裂开,玻璃碎片混着绿色的液体飞溅出去,他甚至不及收回错愕的表情就痛苦地捂住了一边的眼睛,同时身上多处被玻璃割伤甚至刺入。
鲜血顺着他修长白皙的指间落下,触目惊心。
罗铠神情麻木地将枪放下,他的头脑一片空白,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感到灵魂离开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他的灵魂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而他的ròu_tǐ如同行尸走肉。
他会死,和这一船的客人、海盗还有易自恕一起死。
他感到解脱,起码他没有一败涂地,他做出了补救。可同时,内心深处某个隐蔽的角落却泛着微弱的跳痛,刻意被他忽略。
“你要杀我?”
易自恕从一片血雾中望向罗铠,有些茫然。
他的脸色很苍白,比昨天受伤的罗铠还要苍白可怕。血水顺着他的指缝流出,眼中剧痛,他直直望着对面的男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背叛。
“你明明说过……”
“我什么也没说过!”像是怕对方说出多么荒唐的话,罗铠忙粗暴地大声打断。他的手仍旧稳健,手指却怎么也无法再扣动板机。
易自恕看着他,优美的唇角上翘,讥诮地轻声吐出两个字:“懦夫。”
“你在逃避我,逃避你的心……”他仅剩的眼中充血,表情因疼痛有些扭曲,但话还没说完,就见罗铠软软地倒了下去。
无论心中怎么愤怒,易自恕仍下意识地向前几步想要去扶他,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也是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从罗铠身后露出宴任冷漠平板的脸孔,他托着罗铠的身体,双眼紧紧盯着易自恕的脸,接着低下头看着罗铠,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杀了他。
“不要!”易自恕看出了他的想法,马上喝止,虚弱地催促:“就当我欠他的。走了,我需要治疗。”
宴任有些遗憾地将罗铠的身体丢到一边,走过去架住易自恕,向着直升机走去。
海风吹散“娜莎”,却没有让任何人感染死去,显然那枚被打碎的试剂并不是真正的致命病毒。老鼠就是老鼠,永远狡猾的留有退路。
之后罗铠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他被发现的时候处于昏迷中,有些失血过多的症状,腰腹部的伤口本来就没有缝合又因为激烈运动而再度迸裂,他在医院着实躺了一段时间。
上校来看过他,将他冲动、鲁莽的行为批了一通。
他静静地听着,等上校发完牢骚,才问:“有‘娜莎’的消息吗?”
“没有。”上校疲惫地摇摇头,为了‘娜莎’的事,他已经几天没睡了:“白静他们已经将报告交给我了,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解答。”
“是。”
“任务失败后,你去了哪里?白静说直到第二天海盗登船也没有找到你。”
“我……被易自恕救了,他替我处理了伤口,第二天我醒来时海盗已经登船,易自恕也不见了。”
“你为什么在停机坪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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