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破旧的院落里传来了响动,两个人,整齐的脚步声。
二人一惊,那里面竟然还有其他人?!
那人来了救兵,便嘿嘿一笑,薄珏看向赵清阁,用心灵沟通道:要不要跑?一个人就这么难对付了,再来两个?
赵清阁说:嗯,跑吧。
她们还没来得及好好毁一把自己的形象,便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二人以为是风吹,外面这人却陡然色变,大喝一声:“别出来,快跑!”
薄珏和赵清阁一听这话,好嘛,立马不跑了,当即手脚麻利地把人摁在了地上。
赵清阁说:“你把这人摁在这,我去追那两个人。”
薄珏说:“别。”
“嗯?”赵清阁说,“我会小心的。”
“不是,他们已经到了。”
天空中一道一道的白光闪过,落在了仓皇逃走的两人身边,团团围住,薄珏和赵清阁仔细一看,那些白光不是别的,竟是一架一架的军用单人飞行器。
赵清阁看向被自己膝盖抵住背脊的男人,不由得猜测起来: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那十几个战士将另外两位拷住扭送回去,三名军官朝着这边走过来了,一个少校,两个少尉。他们冲着二人敬了个军礼,询问道:“这是逃犯,可以把他交给我们吗?”
“当然可以,”赵清阁缓缓地松开手,让军部的人接管,“可不可以问一下这个人犯了什么罪?”
少校笑了一下,说:“重罪。”
赵清阁皱起眉,还是不再问了。
原本安分下来的犯人却突然暴起,一边努力挣脱着束缚,一边疯疯癫癫地大叫道:“你们这群人都被骗了!被骗了!还整天为自己沾沾自喜!你们都是怪物!一群没有人性的怪物!毁了你们!毁了你们!”
忽然又涕泗横流,喃喃的说道:“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怪物。”
他的脸庞在地上滚得一片灰尘,和着汗水流下来,眼珠泛着诡异的红,更增加了他的可怖。
他被牢牢控制住,还不断地回头冲着薄珏她们阴森地笑:“哈哈,毁了你们!都去死吧!”
军部的人来去如风,等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后,薄珏才摸了摸自己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鸡皮疙瘩:“这个人精神有问题吧。”
“嗯。”
“你说,人为什么会有善有恶呢,我们从同样的能量仓出来,接受同样的教育,为什么最后会变成不同的人呢?”薄珏轻轻撞了一下正在出神的赵清阁的胳膊,“你在发什么呆啊?”
“嗯?”赵清阁回过神,“你说什么?”
薄珏深吸了一口气:“我说,我们明明在同样的能量仓里孕育,接受同样的教育,为什么最后会变成不同的人?为什么有了不同的追求。”
她说着说着,不由得感叹起来:“人真的好神奇啊。”
赵清阁随口说道:“这很正常啊,就算是同批次生产的机器,也会有优有劣,不可能每一个都一样对不对?机器能够回炉重造,人的话——”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同批次生产的机器,有优有劣,所以机器需要回炉重造,机器的回炉重造是格式化、销毁重塑,那么人呢?如果人一出生就有优有劣,人会进行回炉重造吗?
——取心头血是我们的本能,但是抗拒被人取血,则是更强大的本能,我们会为了取得对方心头血,不惜以命相搏,为了征服对方,不择手段。
——或许你们觉得成人仪式十分残酷,但是古时候的天宿人比我们还要惨烈百倍,他们的以命相搏就是真的以命相搏,输的人不是失去尊严和自由,而是失去性命,每一代,相爱的人必须杀死对方才能发育。
赢的人,获得对方的所有力量成功发育,输了的人,失去性命失去一切。灵魂重新回到灯塔,进行再一次的轮回,而净化池,就像是一个格式化的场所。
赵清阁试着把所有的东西联系到一块,他们在能量仓里出生,在学校里接受教育,在适当的时候进行成人仪式优胜劣汰,如果这是很多年前,是不是就是一场单纯的自然选择。像分批次的机器一样,定时进行回炉重造。
怎么可能?她们是人啊,是拥有着人类复杂的感情,最忠诚勇敢的民族。
一阵风吹过来,赵清阁后背猛然攀起一股凉意,为自己大胆的猜测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薄珏鼓着腮帮子,继续往赵清阁脸上吹气,冷不丁对上对方空洞的眼神,吓得往后一退:“你怎么了?”
赵清阁阴森森地说:“是你一直在对我吹气?”
薄·作死·珏心里打着鼓,说:“是、是啊,我看你一直不理我嘛。”
“再吹要你好看!”赵清阁严厉地警告道,撇下她一个人快步走开。
薄珏呆愣在原地一头雾水。
“你等等我啊。”
赵清阁听到她声音走得更快了,她现在不想和薄珏说话。
而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落回去,赵清阁拍拍自己的胸口:灵魂之树啊,真是吓死了。
她走了两步,脚下腾空了,腰上还环着一双手臂,薄珏自她身后把脑袋探了过来,一笑呲出一排小白牙:“我发现不打架契子召唤也可以用哎,我好厉害。”
赵清阁非常缓慢、非常缓慢地扭过头,目光阴沉地盯着她,凶狠得就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薄珏咽了咽口水,确定不是深层次的生吞活剥,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嘿嘿”干笑了两声,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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