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虽不知刚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家的婆娘我最清楚,定不会做上赶着讨人嫌的闲事,要说错,便是错在不应该忍不住把松山砸镖的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扰了文庄主的寿宴,折了岳当家的面子,说到底,还是我管教婆娘不够,若文庄主岳当家心有不快,李昆在这,打罚随意。”
最后的四个字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大有要把刚刚岳鹏的话语砸到地下的气势,引得围观的几位少女眼冒桃心。
余下的众人左看看右瞧瞧,到底不过是看热闹的,于是最终都望向了文庄主。
文庄主轻轻摸了摸下巴,淡淡一笑:“两位兄弟都言重了,不过是小口角而已。玉娘,快带两位弟妹下去换身衣服。”
文夫人点头道好,上前牵起李四娘的手,见林莺儿站在岳温琼旁边想动不敢动,轻叹一口气,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拉着李四娘便走了。
“岳老弟,既然你家有急事,我自不便留你,”文庄主看到岳鹏眉间透出些不悦,只做不知:“若回去后江湖上有需要我帮忙的,还是那句话,不必客气。”
说罢又回身吩咐家丁:“快去帮岳当家准备车马,天色渐晚,多备些灯油在车上,再给岳夫人多备一条毯子,暖些姜茶带上。”
便有家丁上前道:“禀庄主,刚刚岳庄主说要走时,车马便已备好,姜茶刚好后厨煮了些,都是现成的。”
文庄主满意的点点头,和蔼的看向岳鹏。
虽然字字句句简直已经关怀备至了,但岳鹏还是强烈的感觉到了里面逐客的意思,往日来拜访的时候虽然不是很热络,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过,难道仅仅就因为自家的镖局惹了点麻烦?
呸,什么狗屁大侠!
岳鹏暗自将文忠骂了一通,口上依旧连连道谢,在众人的关怀目光中叫上林莺儿和岳温琼,跟着家丁走了。
那岳温琼全程绷着个脸,只在走的时候抬头跟文忠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但就在他偏头不经意的扫了眼人群时,一张依稀熟悉的面容一闪而过,待他定睛仔细查看,却又消失不见了,好像刚刚的那一瞥,只是一个错觉。
当晚的寿宴虽然稍稍晚了些,但依旧宾主尽欢,松山镖局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大家欢聚的心情,反而为一些人增添了下酒的谈资。
肖岳两人原本跟连旭坐在一起,后来因为有不少人过来跟连旭寒暄,而文庄主对外介绍说两人救过文愉之的命,所以少不得连带着喝了不少酒,等到后来大家随意畅饮的时候,便找机会溜了出来,在池塘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小酌对饮。
文景之在敬酒的间隙找到了这里,为两人斟满酒,轻轻碰了一下,见二人均面色如常,
放心笑道:“我是受我父亲之托来问问你们,到底是耍了什么手段弄了这么一场大戏?”
肖小竹一摊手:“我们俩动的手脚真的不多,无外乎就是用几味药分天分时放倒了几位关键人物,让他们“非常无奈”“难以与命运抗衡”的摔了东西,至于遇到朝中政敌真不是我们的错啊,要说今天,我们也只不过是拜托文庄主将鲲鹏和松山的棚子排在了一起,因为你们也说过,他们两家素来不太和睦,前一阵又刚去京城走了镖。后来又麻烦愉之妹子去报了信儿,仅此而已。至于怎么就发展到那种程度,只能说是岳鹏夫妇的性格一手促成,跟我们的关系,真的不大啊。”
肖小竹一脸的得了便宜卖乖,文景之看得不住摇头:“你就贫吧,怎么不去找连旭聊,看看你们俩到底谁厉害。”
“这你要问文大小姐啊,为什么跟那位琼山大师兄聊得那么开心?就因为他舞剑帅?”
文景之被提醒着回头张望了一下:“确实。我还是去那边找找,那臭丫头疯起来可不得了。”说着仰脖干了手中的酒,不见外的告辞而去。
肖小竹举杯示意,目送文景之走远,回头看向刚刚收回酒杯的岳温离:
“怎么样?还喝吗?”
岳温离点点头,将酒杯斟满,顺手捡起一颗石子,扔进了池塘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回
“咚。”
池塘内的月影应声打碎,星星点点的悠悠荡荡,片刻后又归为一处。
下午林莺儿挨的那一巴掌,跟当年母亲所受的一样。
岳鹏,果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狠辣绝情。
如今,便从这里开始吧。
松山镖局不过是一个二流的镖局,没了它,陈府照样能找到别的镖局做护院。但松山得罪了陈府,从此便断了官府方面的依仗,中州城再难有他容身之处。就不知他这个向来喜欢挟恩求报、以财色换交情的小人,在义气至上的江湖,到底能走多远。
岳温离抄起酒壶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长久以来生长在心中的那颗仇恨毒瘤,仿佛被那一巴掌连根拔起,虽然牵扯出喷薄的鲜血,却痛快得很。
“小竹,笛子可带在身上?”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晶莹清亮。
肖小竹无声叹了口气:
“哥们,喝多了吧,你看我身上哪里有像放笛子的样,再说庄主过寿我带笛子做什么。”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向岳温离伸出一只手:“笛子在屋里放着呢,这里也不是吹笛子的好地方,走吧,咱们回去。”
眼前的手白净修长,指肚和手掌上还带着厚厚的剑茧,练剑的时候,他曾无数次的劈打过这只手,但现在,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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