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灯,在一片漆黑中,温之卿重新躺了回去。
躺回去的瞬间温之卿舒服得简直想舒一口气,平日里就他一个人睡着,冬日的夜晚寒冷刺骨,虽说晚上睡觉前都会在床上放一个汤婆子,可是,滴水成冰的冬日,汤婆子的作用好像也不怎么明显。这下子床上多了一个人,就像是一个恒温的汤婆子一样,无论如何也不会冷的。
刚一躺下,身边的人立刻也挨过来几寸,几乎到了肌肤相贴的地步。温之卿皱了皱眉,又往床边挪了几分。少年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似是不满意他躲开他,又纠缠着挨了过来。温之卿又动了动,已经退无可退。可是身下的被褥早已暖和了,舒服得要命,躺下半刻,睡意便开始温柔的侵蚀着他的神智,好似无形之中有无数只绵软的手伸出来,急急拉着他跌进黒\\\甜的梦乡里。
半梦半醒之间,隐约有只手慢慢搭到了腰上。
天刚刚蒙蒙亮时,温之卿倏然惊醒,顿时冷汗涔涔——一条沉甸甸的手臂横在肚皮上,xiè_yī被撩得老高,系带扯开了,襟怀大敞。他不自觉的动了动脖子,身体僵硬得更厉害了,如果他没有猜错,他现在枕着的,就是一条手臂吧?还有,搭在他大腿上的,是另一条腿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之卿僵着脸慢慢翻身,让那手一寸寸从腰上滑落下去。身边的人兀自睡得熟,温热的吐息都扑在他的面上。温之卿小心偏过头避开,刚刚准备坐起身,就发现了一件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他怎么、他怎么、他的亵裤怎么湿了!还黏哒哒的!用膝盖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之卿臭着脸,依稀想起昨晚那个绮丽旖旎的梦境,梦里的人长什么样儿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人长得极美,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和熟悉在里面。梦境旖旎缱绻,两具身躯紧紧纠缠,那人的手指紧紧的插=进他的头发里,把他的发髻都扯散了。浓密的发丝垂落下来,撒了满身。现在想起来,甚至还能回味起梦里那细腻的触感,细韧的黑发黏在汗湿的腰腹上,好像无数细小的触须轻轻滑动。急促的喘息让人面红耳赤,筋骨几乎要一寸寸的被熬化了,软得腿都抬不起……
而且,更奇怪的是,梦里和他一起缠绵缱绻的,分明是一个男人!
他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以前每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的时候根本不会做梦啊,就算做梦,也不会有这么清晰的感受啊。
温之卿僵硬的坐起身来,准备悄悄的起来把亵裤给换了。以前都是一个人睡,就算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也觉得没什么。可今天、今天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啊!
刚刚一动身,熟睡中的人就下意识的翻了个身,顺便又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温之卿咬着牙,默然把那只手扯开,脸上一片不自然的潮红。仔细瞧了瞧睡着的人,发现他只是翻了个身根本没醒过来,遂放下心来,走下床,打开衣柜拿出干净的衣衫出来。
正把身上黏哒哒的裤子脱下来,冷不丁的就听见后面一个笑谑的声音:“原来你起那么早,就是为了换裤子啊……”
温之卿被吓了一跳,面颊潮红,回过头去恼羞成怒的吼道:“闭嘴!”
苏青鸾呵呵的笑了一下,然后七拐八弯的把一个“哦”字拉得老长。
温之卿听着他这声意味深长的哦字,脸不由得更红了,简直就快要烧起来了。
早餐桌上,温之卿眉头紧紧皱着,脸色黑得堪比包公,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忽悠温伯的!温伯怎么就相信了他那一通胡扯?还和他聊得兴致勃勃的?
苏青鸾的到来,最高兴的就要数温伯了。他人长得好看,性格也颇讨人喜欢,一张嘴更是舌灿莲花一般把温伯哄得呵呵直笑。再加上又说什么从小孤苦无依的,一个人来这里求学,和温之卿更是同窗,温伯看向他的眼神就又多了三分慈爱。温伯乐呵呵的想,以后自己这把老骨头不在了,之卿也不会孤单一个人了,多少有个人陪着了。这样,他也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青鸾(6)
“温伯,”苏青鸾从粥碗中抬起头来,笑得眼睛都快成月牙儿了,“你做的粥真好吃!这个泡菜也好吃!”
温伯慈爱的看着他,呵呵直笑:“你要喜欢,以后常来便是!”
“那个,”苏青鸾放下碗,脸上颇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现在还没找到住处呢……”
温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我还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你也莫要去找了,以后就住在这里吧,也好和之卿作伴。之卿,你觉得呢?”温伯一边说着,一边笑呵呵的看着正在低头喝粥的温之卿。
温之卿抬起头来,眉头微皱,看着温伯那副样子,便知他是为了自己好,也不好说什么来拂逆他的好意。再者,苏青鸾也正拿他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他,那般天真无害的神情,实在是让人很不忍心拒绝。
“阿卿……”苏青鸾的声音绵绵软软的,好似一双温热的小手拂过心脏一般。
温之卿对着这两个人的殷切眼神,微不可闻的轻声叹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
温伯松了一口气,他是知道温之卿的性子的,从小就不爱与什么人亲近,小小年纪就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倒是让大人们省心了,只是,少了些属于少年的活泼。温伯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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