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唐彪向江月楼袭来,江月楼侧身避开,手中风月扇横格错挡,对唐彪的激烈攻击一味侧让,就是不肯回手。
唐彪恼怒无比的道:“你心虚了。”
江月楼冷冷道:“你最好停下来,要么把尸体给我检查,要么让我走。”
唐彪道:“你一句话就想一走了之,那我瑜儿白白赔上一条性命?”
江月楼道:“决斗原本生死各由天,是他学艺未精罢了。”本就是唐握瑜先动手,江月楼这么一说,确有几分道理。
唐彪道:“你果真不是什么好人,惯会推卸责任,难道我两个儿子都枉死了?江湖上还道你侠义,我呸!只会玩弄人家感情,手段狠辣,你来世必是那小倌馆中千人骑万人操的贱奴!”
江月楼黑了脸,唐彪的话粗俗,又正中江大侠痛处,他手指几松几握,终是忍了下来,拖上纪青崖向外走。
唐彪大喝道:“哪里去!来人,把门锁上!”立即有家奴将大门关紧,唐彪又冲在场人一拱手道:“眼下诸位也请做个见证,我唐某人膝下只得二子,如今都被江贼害死。愧对列祖列宗,我想唯有拿这小贼血祭,方有颜面日后去见祖先。这小贼想逃,我就偏关了门。今日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我唐彪身手算不得什么,不比他世家公子,若出了什么事,请诸君照拂一二,将我和小儿葬了!”
他这话说得悲怆凄楚,又隐隐嘲讽江月楼仗势欺人。人都是同情弱者,何况来赴宴的人多少和唐家有几分交情,如此一来,众人反而偏向硬要杀人的那一方了。
江月楼道:“这事你我心中有数,我现下要走,你是断拦不住的,我也……”
“且住!”话说到一般,有人截下话头,高声道:“江少侠,今日之事我等看得明白。唐大公子当年确为你自尽,二公子也是刚死在你手上,如今你说要去,那我们也是断然不许的,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总不能凭你滥杀人。”
又有人哄然应是,一时间所有人都站在了唐彪一边。
唐彪道:“唐某多谢各位高义,江月楼,今日我便向你讨教一二,你切莫再躲!”
一直未说话的纪青崖忽而向前一步,手按剑柄道:“阁下要向月楼讨教,不若与在下先切磋一番。”
春水剑!
他们竟忘了还有个春水剑。
纪青崖已抽出自己的剑,剑光潋滟若一泓春水,映得天地无色。剑气柔暖温煦,其间又诡异的夹杂凛然杀气。一时使得众人皆失色。
春水为刃,一剑倾城。
尚未出剑,便已惊艳全场!
唐彪面无血色,咬牙道:“素闻纪公子侠义,难不成也是不分是非黑白的?”
江月楼悠悠道:“他不会杀你。”
唐彪道:“唐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江月楼道:“错,他若不杀你,你才失望。”
唐彪道:“唐某只恨无颜见列祖。”
江月楼长笑道:“你今日便不能去求先祖谅解了,我要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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