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美梦就因为那个身居帝位只手遮天的人一句话给毁了。赫连宏明确地知道莫生白不可能真的看上他了,可是又能怎样呢?结果已经是不可撼动了。赫连宏心痛难耐,只想一醉方休,最好永远不再醒来。于是拍桌吼道“小二,再拿两坛酒来!”
小二哥跑到明显来买醉的人的面前“这位客官,天都黑了,小店也要打洋了!”
“打洋?别人来都能喝,怎的我一来就要打洋?”
小二面露难色“小店真的要打洋了。客官您已经喝了三坛女儿红了,不能再喝了。”
“喝个酒也有这么多烦心事!”赫连宏不耐烦地掏出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再去拿坛酒来!”
小二哥无奈,只好再跑到酒窑里拿酒“客官,您的女儿红。”烛光下的大厅有厅亮堂堂的,小二只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那锭银子以及三个被喝空的酒坛子。小二有些纳闷,难道是回家去了?想了想还是吹了蜡烛,妥善地关好了门窗。
而赫连宏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驿站的客房,正要睡去,却在恍惚间看到了那张他死也不会忘记的脸,一下子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赫连宏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因为那人没穿龙袍,身着青色长袍,头发只用一根发带简单地绑住,于是试探地问了句“皇上?”
“嗯。”
那人竟然还回答自己了。赫连宏只好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他瞬间清醒过来,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恭声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怨朕?”莫生白表情带有不明显的笑意。
“不敢。”
“坐吧。”莫生白也不在意“若不是朕,四皇子恐怕现在正躺在酒馆里呢。”
赫连宏依言坐下,不发一言。
“好了,朕今天来是想请四皇子帮朕一个忙。”
“赫连何德何能竟能帮得了皇上的忙?”
“先别急着拒绝。”莫生白露出一分志在必得“朕保证这个忙在大婚之前。而你帮了这个忙之后,朕不仅还你自由,还帮四皇子成为西歧的新皇帝,如何?”
诱惑太大,赫连宏有些把持不住。打个比方,赫连宏此时就像是本来奔走在沙漠里即将渴死的人,却突然发现不远外有个绿洲,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烛光在他脸上明灭不定,赫连宏思虑再三,最终点头“只要是不危及我西岐,赫连愿为皇上尽犬马之劳。”
“放心。”莫生白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朕说过的,君无戏言。”
天空泛起鱼肚白,朝阳将云层一层层浸染成明媚的红。
朝堂之上,莫生白能听到的就是各种歌功颂德的声音,根本找不到一丝不和谐。那个本应该站在离天子最近的地方的安王却不见了踪影,莫生白的表情云淡风轻,声音泛不起一丝波澜“安王怎的不在?”
大臣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知晓原因。
“今天的早朝就到这里,无事便都退下吧。”
莫生白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大臣们离去的背影,神色莫名。
“皇上,安王有可能身体不适,要不奴才去打探一下?”王寿不由问道,能为皇上解忧也是作为一个衷心的奴才份内的事情。
“不必,你也退下吧。”
王寿依言退下,总感觉今天的皇上哪里有些不一样。
而待在王府里的莫应棠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被好久不见的莫应年给绑了一夜。昨夜莫应年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又一句话都不说对他动手,一个不防备便被制服,还被莫应年拿了根绳子给绑了。莫应棠看着他的孪生弟弟扮作他的样子斥退仆人,因为是孪生的原因,根本就没有人发现。
太久没喝水,莫应棠的嗓子有些发干“应年,你把我绑在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莫应年展开了双臂,特地在莫应棠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只要和你穿的一样,就没人发现你被掉了包啊!”
“你想成为我?还是想要安王这个头衔?”
“不。我怎么会稀罕那种东西!”
莫应棠看着莫应年打量着他的眼睛,深邃地如同深夜的海岸,悠长,悠长,却又不见任何端倪。明明是一副平静的样子,莫应棠却本能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明明是一样的身份,一样的脸,就因为你身处光明就能得到他的爱。如果我成为你了,那他爱的人就会是我了。”莫应年笑得唇红齿白,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
“她?你爱上了哪个女人?”
“你真是愚不可及啊。为什么我爱的就一定要是女人呢?”
莫应棠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也不和他多说废话“是谁?”
“这个你就不用关心了。”
莫应棠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到底是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有谁能让莫应年为了他对自己生出了取而代之的想法?自己身边又有谁得让他一定要以安王这个身份去接近呢?稍微思索,莫应棠直接就得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莫生白。莫应棠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人又在打什么注意。又想到刚才莫应年说那人爱的是自己,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天坠马时那人对自己的全心保护,心突然间乱了一下。
“如果那个你所谓爱的人是莫生白的话,我只能劝你尽早抽身!”
“哦?”莫应棠仔细观察着莫应棠的每一个表情“这么容易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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