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宇本来还因为这个男人像是谈生意一样跟自己谈论两人之间的事情而一肚子火,此刻看到这人突然间的慌乱,便产生一种其实这个男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血无情无义的......
“祝你走运今晚能打到车。”
曾如初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在他身后的袁宇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
曾如初的脚步顿在玄关口,才想起来这别墅区白天打车都得靠运气,现在这么晚了......要不要打电话给老欧?可是要跟老欧怎么解释自己这么晚了出现在本市寸金寸土的别墅区......
曾如初正在为难的功夫,袁宇转身回了楼上,在去浴室之前非常好心的说了一句:“客房在二楼左手边,要是后悔了,半夜可以来我房间找我。”
“......”曾如初眼看着他消失在二楼,脸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白。他“后悔”也是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急着今晚就把自己送入虎口......
曾如初躺在袁宇家客房床上,想到刚才自己扭动门锁的时候袁宇在外面说的话“您把自己想得太天仙了吧?我还不至于连这一宿也等不了,半夜就破门而入......”,曾如初就一阵尴尬。
不过尴尬归尴尬,曾如初还是在他嘲讽的话中把门再三检查锁好了。
其实他本来今晚没有做回去的打算。袁宇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他知道。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这辈子要想消停过两天平静日子,就必须跟袁宇彻底划清界限。而划清界限的前提,就是跟袁宇把陈年旧账算的一清二楚,然后自己把袁宇认为该还的,都还了......
十年灰暗的牢狱生活,那些恶心变态的人他都忍了,还有什么他不能忍的?
袁宇再怎么混也比那些没有是非观念,已经腐烂到骨子里的杀人犯□犯好多了。
而且自己也不是什么白莲花,在里面这么多年,狱警说要检查,每个人都得乖乖脱干净了让人检查。那里不存在尊严,人权这些好笑的东西。在那里,曾如初有时都会有有一种自己已经不是人了的错觉。
所以,自己这个仿佛已经浸满消毒粉味道的躯体哪有那么金贵。如果光是自己乖乖的陪着袁宇睡几个月,来换取自己和身边朋友的安宁,他觉得这桩买卖实在是很划算......
可是,今晚真当袁宇要跟他......的时候,他突然就受不了了。袁宇带着粗茧的大手在他身上摩挲,他像个巨人一样罩在自己的头顶,在他嘴里肆意翻搅的舌头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吞噬......
在那一刻,被他尘封多年的记忆如潮水一样不可抵挡的奔涌而出,那些他跟袁宇温暖的,幸福的,激烈的过往......这些年,他都不去想这些,他残忍的不允许自己想任何两人之间美好的画面,也不去想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多好过,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怎样把自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样的守护,他以为一直不去想,就会终有一天他能都忘了......
可是,当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温跟自己肌肤相贴时,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便不受控制的重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那样清晰,那样真实,真实的得让他害怕......
黑暗中,曾如初死死的攥着背角,一遍一遍告诫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袁宇回不去,他自己也回不去,现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所有不理智的、不受控制的情感。他需要做的,就是还完该还的,然后跟袁宇彻底撇清关系.......
一个难眠的夜晚,两个未眠人仅仅隔着一道墙。
为了让人以为自己很淡然很无所谓,袁宇即使知道自己今晚一定睡不着了,也早早熄了灯,然后跟隔壁相连的阳台都没敢去,就一个人拿了一包烟坐在有些闷热的卧室里沉默的抽着。
他自己都猜不到今后会怎么对曾如初。就像是他对这个男人的感情,自己琢磨不明白,也控制不了。要不然,他也不用看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医生,更不用一走就是十几年没回过家。
他也知道他又让曾如初回到自己身边是疯了,明明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力和吸引力。可是,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控制不住这样做了。
在对待曾如初的这件事儿上,有时候袁宇会觉得一切都是宿命,不管两人经历怎样的纠葛,他最终都会让这个人怪怪的呆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不择手段。就像当年一样......
在他回国之前,他的送别宴上,他的心理医生兼好友喝多了,就揪着他说了几句话,有一句是这么说的,他说:“袁宇,那个人你放了十几年了都放不下,我看你他妈这辈子是甭想放下了,那是你的命!你回去找他算了。有什么恩怨都一笔勾销,不管使什么手段,让人好好跟你过日子不就得了!”
那是你的命......曾如初就是他的命......这句话袁宇在内心深处深深的相信着,在他十几年前看到曾如初的第一眼时就虔诚的相信着......
有什么恩怨都一笔勾销......让人好好跟你过日子不就得了......
袁宇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咀嚼这句话的每一个字,仔细得如同咬碎了重组一般。这每一个字,是多么的让人愤恨,又心动啊......虽然被深深的伤害过,心里的不甘和屈辱像是野兽一样撕咬着他的每根神经......可是,如果这真的是他的命,袁宇也想努力尝试着忘掉一切。
一笔勾销,然后好好过日子,和这个人......
曾如初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决定尽力在这五个月零十三天里扮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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