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心法〕这玩意儿果然还是有些门道。」,任伯惇摸摸下颔没长齐的胡子,这般想着。
只是理应伴随着共修而增长的内力,却是半点声息也无,每每由二重天〔意恍惚〕跨入三重天〔步高峰〕,必须开始引导关伯伯开放本身内丹里的本命阴核之际,便会因力不从心而告内力架式崩解,追因探由,多半是因自己的精气内丹尚未成形,关伯伯虽努力解释精气内元的成形,本非一朝一夕可至,多少人终其一生,仍无缘窥其堂奥云云。
但瞧着关镇远伯伯及左大叔失望的神情,任伯惇心中那份懊恼就甭说了,有时还怀疑自己是否真是学习〔极乐心法〕的材料。加上自来到关家堡,整天几乎只待在思雨楼周遭,别说是念兹在兹的关长征关大侠了,就连堡里的生熟面孔都没见过几个。
任伯惇的性子向来随和,凡事无可无不可,倒也没真的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只终究是少年心性,心里又老挂记着这些事,难免心烦而己。
寻思间,任伯惇耳际突然传来温和浑厚的声响:
「你傻楞楞地在想什么?爹今晚没找你吗?」
不必回头,任伯惇便知是关长征,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堪,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傻在当场。
「咦~怎么才月余不见,你却像变了个人,连模样气质都大不相同了…」
话方语毕,任伯惇这才察觉身边己不知何时无声息地出现一道伟岸雄壮的身影,论气度是一派温文,可身影却又雄伟沉稳,模样虽与关镇远伯伯极是相似,可体整气质却大不相同,同样是父子相传的温文气度,但却不似关伯伯久经岁月洗练后的宽厚庄重,反倒多了份隐隐然的自负自信,就像插在大石当中的锋利长剑一般,即便瞧不见它的剑身,却依旧感受得到它所发出的锐利锋芒。在薄云微掩后洒下的姣洁月光映照之下,坐在崖边的任伯惇望将上去,关长征便活生生像矗立于天地之间的战神,令人望而生畏。
任伯惇连忙起身,一时间还不知如何搭话。
「我刚还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呵~」,关长征的轻笑声,多多少少冲散了场面里的僵直,任伯惇语带结巴地说着:「关~关大侠…我~」
关长征原本略带笑意的脸容,稍掠过一丝不悦,硬生生打断任伯惇的话头道:
「爹亲的事,爹亲自有打算,我做儿辈的,原就不宜知晓,也请小兄弟不必告知其中详情。」
任伯惇差点想拿根大棒锤敲掉自己坏掉了的小脑袋,当下赶紧转换了话题:
「关大侠,您今日怎有空到后山来,好些时间没见着你,关伯伯很挂念您呢?」
关长征瞪了任伯惇一眼,方才转过头淡淡接道:「前些日子,荆南商路出了些状况,关家在当地的分舵与地处云贵的〔羽花万毒门〕起了些冲突,加上遇见你的那晚,我失手杀死的那位脸色枯槁的年轻人,后来得知竟是〔毒手阎罗〕前辈的徒儿,这远仇近恨一并爆开来,我不得不暂时丢下琐务前往荆州。出发前也曾告知爹亲,只是这些日子,听说甚少行走中原的〔毒手阎罗〕前辈,居然打算离开云贵一地前赴中原,是否会前来寻关家堡诲气尚未得知,但此事既是由我而起,我自是要赶回处理,唯恐惊扰了爹的安宁,这几日不时着留意着后山的情况,如此而己。」
「那是关大侠您的孝心,关伯伯知晓必定是开心得很。」,这类打蛇随棍上的马屁话,是任伯惇在任家当下人的时期便早练得熟的,乃居家必备的马屁良方,只是关长征喜怒似乎不太形于色,任伯惇东瞧西瞧还是瞧不出个门道来,心中惴惴不己。
只见关长征始终没搭腔或一置可否,隔上许久,才淡淡问起:「爹跟左叔相处情况如何?」
任伯惇实在搞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只好小心翼翼地回道:「关伯伯跟左大叔似乎是早便认识的老友?」
「嗯~那倒没错,那时我才刚满十六...唉~」
任伯惇见关长征一副为往事喟叹的模样,心忖难不成关长征也跟左大叔也有过什么一腿?
看来,那话儿尺寸大些,多半是有些好处的,正思量如何也好好锻练自己那大小模样也不差的话儿的当头,关长征冷冷的话声传进耳里:「别用你那肮脏的小脑袋胡思乱想,我跟左叔没那层关系。」
心思被猜到,让任伯惇着实吓了好一大跳,赶忙红着脸想百般解释,然也明白自己昔日在关长征心中的纯朴形象,多半己像那滔滔的汉水般,一去不复返。
就在任伯惇小脑袋里还在乱转着如何挽回自己清纯形象的同时,战斗几乎在毫无征兆间发生,只见原本脸色微愠的关长征突然间脸色一沉,身躯一凝,只伸手一卷便将还搞不清东西南北的任伯惇卷进怀里,低声在任伯惇耳畔道:「有敌来袭,通知父亲!」
话甫语毕,任伯惇便惊觉自己像片落叶轻飘飘地被送往思雨楼方向,回头只见关长征正极快速地脱下外袍,向密林暗不可见的深处,张成一片衣云,急卷而去,却在不到三尺外的空中,被不知名的事物爆蚀成碎片,且碎片犹余劲未息,全数向关长征立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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