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们还是太年轻了,做事冲动,如果放在现在这个年纪,我想我应该不会为了威胁我爸妈从三楼往下跳。”他的表情很平和,说起自己惨痛的过往,似乎在现在已经不那么当事儿了,“残疾的窘境是冲动的后果,害了我自己,也耽误了他那么多年。”
原本顺着话,梁昀这时候出于对朋友的关切,应该出言宽慰,然而杨沂的笑容并不哀伤,反而有种洞悉世情的自在悠然,或许他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后来在社区认识了勇哥,他是误打误撞通过邀请进入我们板块的,他所在的中储物流属于国企,你知道,在国企工作,不同意正常人这样另类的性取向,所有的烦恼和yù_wàng,只能自我消化,他唯一一次跟我形容那时候的处境,是在三年前,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他说‘没认识你之前,活得跟狗一样’”
确实,梁昀可以理解勇哥这句话里的痛苦和挣扎,如果没有季肖程,他那时的处境只怕比勇哥还不如。
“你喜欢勇哥吗?”梁昀问出口才觉得自己冲动的问了句傻话,可他真的很想知道,杨沂和勇哥在一起,有没有喜欢的成分在里面,因为他很难接受一段感情的不纯粹。
杨沂温和的笑笑,坦然说:“说老实话,我和他在一起从没谈过喜欢或者是不喜欢,刚开始是感动,后来是习惯,习惯成自然后,我觉得如果和他分开我会垮的,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生活上,我没他不行。”
梁昀垂头苦思冥想杨沂这段话,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想不明白也看不通透。
“换句话来说,勇哥只能是我独有的,我也会为他守住自己这颗心,我把下半辈子都交给了他,你说还有必要纠结喜欢或是不喜欢吗?”
梁昀霍然抬头,他好像悟到了一点点,但还是有点角度问题,杨沂在他和勇哥的感情里,处在主导地位,这是彼此爱多爱少而自然而然生成的位置,然而他自己和季肖程在一块,季肖程却是那个手握身杀大权的人,所以杨沂的观点在他看来,还是有不尽人意的成分。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听听勇哥的想法。
杨沂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在论坛的情感专区泡了这么多年,见过的情感问题数不胜数,梁昀和季肖程的这种属于典型的伪倦怠期,看起来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平分手,其实最根本的症结就是——误会。
他和季肖程聊过,对方是个很坦率的人,从字里行间能看出他的大男人主义挺严重的,其实这不算是缺点,关键是他的对象也是个男人,季肖程可能是没意识到这一点。
而梁昀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肚子里有想法却绝不会自己往外吐,而是希望别人去发现,他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天生的同性恋,所以总放不开,没勇气把自己的位置摆正,因为自卑,却又想挣脱这种负面状态,所以最后只能在沉默中爆发。
说来说去,都是缺乏交流惹的祸。
“其实跟一个人在一块时间长了,你的习惯就会自然而然随着他改变,我以前是个很活跃的人,静不下来,后来跟勇哥在一块,因为腿脚不方便,他找了很多励志的书籍给我看,天气好的时候,他会陪我出去散散步,钓钓鱼,他把照顾我当成一份事业,会为体检报告上的优良评估而雀跃的跟孩子似的。”
杨沂放下咖啡杯,两手支桌,凝视着梁昀,一本正经的问:“你难道不觉得我和你有点像吗?不是长相和气质,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好像活在真空状态。”
梁昀愕然看着他,是一个反应就是——小龙女?
杨沂可能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可笑,低下头笑的抽,好容易笑完了,喝了口咖啡,连连道:“是我用错了形容词,好吧好吧,往糙了说,就是游手好闲。”
好像是……梁昀偏头想了想,真有那么点意思。
“他瞧不起我,我还上赶着奔波生计!?”即便是心虚,在外人面前他可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是游手好闲,再说了,都是季肖程太事儿妈,买错一提卫生纸还会因为荧光剂问题把他抨击的体无完肤,搁谁谁受得了?
杨沂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白开水,把咖啡杯推开了些,抬眼看向愤愤然的梁昀,认真的说:“当一个人愿意为你的健康而斤斤计较,足够证明你在他心里的分量。”
这一刻,梁昀似乎从杨沂沉静的眼睛里看到了绵连远山和无际长空,那是勇哥给他的满满一个世界。
他也完整的拥抱这个世界,满满当当密密实实的全部属于他。
两个人世界里的光风霁月,不在承诺和告白里体现,它存在于生活的点滴,感冒时一杯温水,回家时一桌饭菜,就连卫生间里永不断货的卫生卷纸,都是季肖程亲手绘画的瑰丽锦卷。
彦垚八月五号回c市,走之前的践行聚会梁昀没有去,他和彦垚一个城市的,只不过先后回去罢了,没什么值得好送的,只不过彦垚走的时候,梁昀送他去机场,坐的欧阳舸的车。
梁昀没鸡婆的打听欧阳舸的事儿,刚开始是有点吃味,但那时正常反应,欧阳舸和祁晓枫这事他还真没往心里去,但欧阳舸却明显有些尴尬,梁昀心想他如果云淡风轻,证明他是真的不要脸,或者是对祁晓枫根本就没认真,但他现在这状态,就难说了。
“我妈死得早,那年我九岁,对大人的事一知半解,我爸领回来一个年轻阿姨,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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