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人尹勋则是目前李溙的直接上司,和那些老头子比起来甚是年轻,不过和桓帝比起来又是大了。年纪应该近三十左右,一双眼眯着,看起来甚是温和,长身玉立,身段也有几分fēng_liú。尚书台到如今总揽政务,权力不可不大,但除了尚书令外,尚书品秩一般不及地方太守。一般而言,尚书台内任职者要么为皇帝心腹,要么为品性耿直为国为民者,多前途不可限量,期满后外放到重地任太守,再回京时,地位都很是超然。
而李溙在地方任太守后,再于少府任尚书,并不符合常规,但一来,尹勋就目前百官除却内侍而言却是皇帝一等一的心腹,伯父曾任太尉,其兄也于朝中身居要职,家世显贵,因而李溙不可能据尚书令之职。目前新帝正想有所动作之时,李溙身为能臣干将,自有拉拢的价值,从尚书台外放后,就可以成为皇帝震慑四方的爪牙。不过,是否有这份利用的价值和皇帝心中认可的忠诚度,则需要桓帝自己考量。
当桓帝问及日食当何解时,老油条胡广与袁汤当装作无知,大将军梁冀嗤道,“这地震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没什么好说的。日主君德,当君主德性有亏,上天降下诏示而已,按先帝做法,圣上当下罪己诏。”桓帝听得,心中很是恼火,却面上未显,只温和地说道,“将军说得有理”,又转向太尉道,“不知太尉又何见解?”
赵戒听得,回道,“日食自古有之,君王多为此发罪己诏,大将军言之有理”。话中虽不得罪梁冀,但也表示了日食是正常现象,并非君王失德之意。
尹勋和道,“罪己诏乃安抚民心所为,以显君王仁慈。”
一时间,虽各有说法,但对策就梁冀提出后,多也不予明面上反对,待得重臣退去,桓帝以商讨罪己诏拟定事宜将尹勋留下来。待得众人离开后,尹勋劝得桓帝,“虽为罪己诏,但圣上也可行恩诏之实,以显圣上仁德,天下归心;其次,再行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祸水东引之法。”
桓帝也知收复民心、正名的重要,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如何拟定,卿自安排,交我看过即好。”
尹勋再拜,“臣还有一事禀明”。桓帝微抬了抬手,示意尹勋上禀,又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觉得有些头疼。
“现已进入春汛,须加紧防汛安排,待夏汛来时才可减少百姓伤亡损失。”
“你自去安排,再无他事就退下吧。”
尹勋退下时却见桓帝贴身内侍张让进去,这张让也才20多的年龄,长得甚为清秀,双方互相瞧了瞧,都心下思量了一番,表面寒暄后,都各干各事去了。
五月,罪己诏颁布,赦章帝时至今的流徙还归故里,而从章帝起,也是想暗示天下,桓帝祖父乃章帝之子。七月,廉县传来天下血肉的消息,同时梁太后摄政、梁冀专权,枉诛李固、杜乔,天下冤之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民怨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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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溙认为搀和单单的派系相争事宜并没有太大意义,于是向尹勋自请治水相关事宜。这个时节,若想疏浚河道,却不太现实,但却仍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李溙不喜结交,家中人也不多,遂让符明一家也住在了东厢客房中,也免得再自去租个院落。这日下午,李溙正与符明商量治水事宜,只听得管家来报冯大人造访。李溙正奇怪冯岱不在外地好好做自己的官,怎么会跑到京师来?
正在纳闷,冯岱早已进来,看见李溙身边又换了个人,思忖着上次带着的小男孩呢?又换了口味了?洺宣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以前也没见他对谁那么好过,也不会这么快就换啊。感觉还没思索够呢,李溙看见他跑飘的眼神就知道他不知道想到哪去了,想到冯岱疑惑的内容,心中也不禁一时怅然,幸好自己知道他的下落、近况,只是守着日子就好,于是解释道,“这位是符明符先生,内府幕僚,”又转向符明,“符先生,这位是冯岱冯大人,我的好友。德山,你怎么从大老远的代郡跑到京师了?”
“被圣上召进京来,就进来了呗。这几天懒得收拾京里的院落了,就凑合在你这吧,反正你这空房多。”
“嗯,等会让李伯帮你在东厢找间房吧。符先生,刚刚提到,治水最主要三项事宜即财、人、交接,洛阳治水,关系朝廷及洛阳各方切身利益,想必还好开口,但一方面国库空虚,一时也不能拿出足够的资金治水,另一方面则是涉及的层面人物过多,疏通克扣就更可恼了,不知符先生有什么想法?”
符明向冯岱示意后早就进入了自己的沉思,听得李溙询问,答道,“治理河道,征用服劳役及亡命者,倒能节约财力投入到治水工程上,不过另一方面会加大管理难度,因而若向圣上求得三十人,十人一组的羽林军巡查倒不错。”
“治水就工程、资金、用人上涉及太尉府、司空府,太尉府尉曹负责士卒和囚犯的征调,金曹负责货币,仓曹负责国家仓库,司空负责水利工程,同时目前京师军队多掌控在梁氏一族手中,若想顺利协调各方关系,圣上给予的权利自是前提,但具体还得缓缓图之,步步为营,只能如此如此。”
李溙听得符明计策,初始不以为然,想着为天下计造福于民的好事自然应众心同力,单刀直入即可,为何还须如此弯绕,不过当事情真正进入正轨遇到一系列阻碍时,才深知步步为营、未雨绸缪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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