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莞尔一笑,接过一看,询问了一些自己不懂的地方,便同铁匠告辞了。
一路回了房内,谢含清犹在睡觉,毫无醒来之态,雪言叫唤了一声,依旧没有反应后,便拿着那张纸跑到了后院,仿照上头所写的,自己训练起来。
那上边所写的内容,若放至现代来说,不外乎便是俯卧撑,引体向上等动作,看似简单,但于这可谓是弱不禁风的雪言而言,那是叫苦不迭,做不下几个,他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他屡次想放弃,可一思及谢含清之言,又狠一咬牙,继续做了下去。待得时刻差不多了,他方起身,化作小家伙身,跑去水池里沐浴一翻,方回了房。
谢含清绵延而悠长的呼吸轻轻飘飘,小家伙轻盈地跳上床,水汪汪的眼珠子看了他一眼,便钻入他的怀中,拱入被里,蜷缩一团,很快便因疲倦而进入梦乡。
殊不知,在他睡着后,谢含清悠悠地睁了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小家伙,两眼熠熠生辉,亦不知在思量什么。
此后几日,雪言掌握了练肌肉之法,每日早出晚归,跑出外训练,归房后便帮谢含清上药,伺候得人舒舒服服的。他也曾试着跑去军营,可是奈何他身处人界,不能轻易化作原身迅奔,以致这去军营,便成了他的奢望,每日闲余时,总要望向远方,仿佛在透过重重山峦,看到那一片向往之地。
谢含清从不管雪言去向何处,他而今伤势未愈的亦无法离开。但几日下来,看雪言都没个精神,归房后除却给自己上药,便是趴在窗边,对着外头远望,鬼使神差的,谢含清便问了出口:“你怎地了,唉声叹气的。”
雪言此刻是小家伙身,蹲坐在窗棂之上,听得这声,黯然地回过头来,拿着极其伤心的语气道:“清清,我想去看军营。”
“军营?”谢含清嗤笑一声,“看那东西干什么。”
“铁匠大叔说,军营里都是男人。”雪言认真地回道。
谢含清的笑容便僵硬了,这家伙竟真的将自己说的做男人之事放心上了?一时之间,他倒真不知该如何续话了,这几日来,雪言日日给他细心上药,哪怕他为了试探雪言,发起脾气将药瓶打散,雪言亦不多说二话,默默捡起碎片,继续帮他上药。他原以为雪言是想做表面功夫哄骗于他,熟料多日观察下来,方发现雪言是真心想对他好。
如是一想,谢含清对雪言的看法便矛盾起来,不知该欣慰,或是继续戒备。
“清清。”小家伙跳了下来,奔到谢含清的身边,“清清,你带我去军营可好,我想去瞧瞧,什么方是真正的男人。”
谢含清愣了一愣,便应了。
小家伙化为雪言,搀扶着谢含清下了床,半搂半抱地带着他到了客栈后院,确信周围无人了,方让他祭起飞剑,带自己上空。
飞剑迅疾,百里外的军营不过晃眼便到。此时正是军人操练之时,小家伙从谢含清的怀里探出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下方整齐划一列阵排兵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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