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就在房间里闹得很大,甚至砸碎了那块据说价值超过500金币的墙镜。
而后因被牧师宾利先生冲撞,气得要砸床。
午餐后,城主大人出来闲逛,据说又吼又闹,要拆了大屋……
嗯,虽然是在如此小的范围内,但谣言只要传播起来,就比战争还要不可控。
无辜中枪的牧师宾利先生泪流满面,却又忍不住怀疑:“难道我真的无意中冒犯到了伯爵大人吗?天父在上,那个暴君可千万不要记恨在心……”
虽然有着教廷背景的牧师先生走到哪里都会被优待,但敢于大闹帝都背景深厚的西格·弗兰迪伯爵可不见得会在意这些。总之,又一次被召唤到大屋为伯爵施展光明治疗魔法的牧师先生,回到自己居住的小花园后就缩进了祈祷室。
“不论伯爵大人是被附身还是忽然性情大变,我都不会妄下论断,更不会参与进去。”宾利先生双手紧握于胸前,无比虔诚地祈祷,“仁慈的天父,请护佑您彷徨的羔羊……我愿将终身奉献给您,只期望能平平安安地呆满任期……该死的,当时不应该因为奉献金丰厚就跟过来的!主教大人,快派人来替换我吧……”
伤了脚被那个高级仆从扶回大屋后的付友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言不发,并且……表情变得很微妙。
恩,是的,稍微有了点儿疼痛忍耐力的本体版伯爵大人这一次没有哭晕过去,而是一直断断续续的、因过于疼痛而显得有些颠三倒四的控诉着。
“我给她们从来都是最好的待遇……没有哪个贵族像我一样,供应下人褐面包和肉汤!”
“你到底把我看成了什么样?你这恶魔!我绝不承认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我!”
“在受我庇佑之前,她们之中很多人像样的东西都没吃过!”哭诉着的西格报出了一大串名字,而听到这名字的付友光模糊能知道……恩,这似乎是那些侍妾的名字……看来西格也不是真的就对那些侍妾完全不理会,只是丢到了记忆阁楼的垃圾堆里,所以付友光找不到,“我保证了她们能像个人一样活下去,能每天吃到跟我一样的食物……我是创造了她们新生的神!你却无知地苛责我!”又特么中二了……好吧,看在你丫哭得死去活来的份上,忍你一次……不过,在西格无意中说到一点的时候,付友光不得不认真了起来:“这并不是你原来的那个世界,你生活的环境几乎看不到饥饿和战争,你们那儿的德鲁伊能制造出一亩地产出几千斤的粮食……可我们这儿没有!哪怕是植物猎人寻找到的最高产的农作物,亩产也没有二百斤!这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常态!不要用你那个世界的标准来衡量我的作为!不要用你的眼光来评判我的对错!”
认真说来,付友光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确实浅薄。虽说融合了西格的记忆,但也仅仅只是用走马观花来形容都已经很不谦虚的水准。稍微有那么点儿愧疚的付友光没有制止西格的哭诉,在治好了脚上的伤后,一头扎进了书房。
这个世界的宗教力量要比地球那片儿强大恐怖得多。就像曾经中二病犯了不择言辞的西格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的居民,如果是出生于平民家庭,那么恭喜你,你这辈子的历程就是h难度的超大型副本,而挑战者只有你一个。想要学习知识、甚至仅仅只是学会写自己的名字,都是种奢望。森严固化的阶级在所有人的头上编织了无数层无形的、密不透风的巨网,禁止了从低向高的任何流动。这其中教廷和王室所编织的那张知识封锁的网最为可怕,藏匿书本被发现的平民,要么全家自卖自身给某位贵族去当万世农奴,要么被一根根的绞索吊上绞刑架(非作者乱编,中世纪欧洲的一神教这么干过)。而吊死他们的理由也异常简单粗暴:异教徒,或带来灾祸的女巫。
更悲哀的是,当某个不甘心的平民为了改变命运去想尽办法学习知识,暴露后被强权推向邢台时,那些本该跟他站在同一阵线的平民们,会毫不怀疑地相信这个“罪犯”真的是异教徒、是带来灾祸的“巫女”;他们对这个自己群体中难得的勇敢者丢烂菜叶、吐口水,恨这个家伙害他们过着悲惨的日子……
记录了类似的十几件事件的档案就堂而皇之地摆在书柜最上面的一排,这些都是发生在城堡下方的安普城里的事。有时候,执政官市长大人抓到这种反抗命运的勇者,还舍不得一下子杀死,而是丢到监狱里先放着。等到用得着的时候——比如发生水涝灾害、疫病、甚至是因春季青黄不接导致有人饿死的时候——再把这个“珍藏”了许久的异教徒拖出来,大张旗鼓地绞死,以平息平民们的怒火。
进了书房拿到的第一份东西就是这么些又糟心又无能为力的事,看得付友光极度烦躁。他此刻恨不能化身穿越大神,穿越空间,把无数个地球里的无数个伟大开国思想带过来改变世界……
好吧。总算不全是糟心的事,翻看到各个职业会馆的资料时,付友光稍微精神一振。
这个世界充满了魔法、斗气、怪兽、巨龙之类的幻想产物,传说中海得赛领地西边那道连绵数万公里的洛卡山脉里就有一头。这座修建在半山腰的海得赛城堡,也是最早这儿还是海得赛王国时当时的国王修建来对抗巨龙的袭击的……真特么奇幻,付友光如此评语。
各职业会馆宣传标语的开头第一句都相当类似:诸神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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