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上几颗豆,“彭”地一下,林错被大力开关门的声响吓了一跳,蛇头就这么撞在一条豆芽细的蓝色小蛇上死了。
他没来得及心疼好不容易刷新高分的游戏,就见奚岳岑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车气势汹汹地朝对面疾走。
那架势,要是手里再拿一把菜刀,就像极了林错看过的电影里的黑道混混头子,一股“除我以外全都去死”的气场。
林错着急忙慌地下车去追奚岳岑,期间还不小心把头磕在门框上,他管不了许多,边捂着脑袋边跑。
奚岳岑一把揪住那男孩的领子拖到五步开外的门柱边上,男孩被突如其来的粗暴吓得反应不过来,趔趔趄趄地被拖行着,继而被他的双手钉在柱子上,而那男人被截胡竟然也不生气,反倒挑了挑眉。
奚岳岑喘着粗气厉声问道:“草你妈!你说!你们搂搂抱抱地什么关系!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上声乐课的?嗯?每周都上的声乐课呢?刚不是还说在练声!你他妈说话!敢做不敢说了,啊?”
男孩稍矮一点,他死死地咬着嘴唇,要哭不哭的样子,奚岳岑力气很大,领子边缘紧紧地陷在后脖的肉里,男孩被勒地脸上和眼睛都泛红。
林错见到这架势,说不出哪里怪异,又不知该不该阻止,一时间楞在原地。
“岳岑,我们……我们分手吧。”男孩憋了半天,终于说道。
“呵。分手?”奚岳岑冷笑道,“你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鬼混卖屁股的时候我们早就已经分手了!你他妈……”他突然感觉一口血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怕忍不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掉出来。
刚才那副情形,哪里还需要什么解释,只是不甘心罢了。那男人他以前也见过,一个业内有点小成绩的词曲家,在公司里没有什么决定性的作用,骗骗新人却也够用。
“不是的!”男孩哭的喘不上气,听他说自己卖的时候声嘶力竭,“不是的……你明明知道音乐学院竞争大,你明明可以给我提供很多资源!但是你……岳岑,我真的很爱你,但我等不了你白手起家豪言壮语实现的那一天,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啊?你在做什么!是你!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是你的自私要毁了我的梦想!我早就跟你说过的……但你从来只顾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听我在乎我要做什么我想做什么!你太自私了,奚岳岑,你太自私了……”
男孩越说越激动,围观群众从路过到驻足观望,好像没见过情人吵架似的,奚岳岑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默默咬紧牙关,松开了钳制他的手,退了两步,又眼神凌厉地看了坐在旁边花坛叼着烟看好戏的男人一眼。路过林错的时候还冷静地喊他一起走。
“奚少,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小……哦,施纯,我不知道他是您朋友,还请您多担待。”男人嘴上说着抱歉,听上去更像是幸灾乐祸。
奚岳岑头也没回,拉着林错也不顾红灯就过马路。
林错厌恶异类,所有不随主流的事物他都厌而远之。林错也不喜欢同性恋,他管这叫死玻璃和鸡`奸——那是他从别人那里学到的唯一描述这类人的词。
但是林错打心眼里接纳着奚岳岑这个人,他的名字那么好听,他脾气大孩子气、洒脱又善良,他喜欢边开车边哼歌,他笑他游戏玩的差又在危机关头救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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