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几秒钟,就看见刘半仙儿一脸讪笑地追了上来,看见陆寒他们,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你们起得挺早啊,唉,又生气了,还得哄。小胡,小胡,听哥说……”
“这也真是一对挺微妙的组合。”
在知道了胡瓜的真身就是那个比人类还要高大的狐狸之后,张庶原本因为自己发小儿耍流氓而稍有的负罪感已经荡然无存了,陆寒说得对,要是胡瓜不愿意,大可以现出本相来,就算刘半仙儿不被吓死,只怕以后也就断了念头了。
“胡瓜是过来人,不用为他操心的。”
陆寒叹了口气,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胡瓜已经多久没谈过恋爱了,自从自己在阴山背后把他救起开始,总有小一千年的光景了,那个刘半仙儿也算是厉害,能缠他缠到这个地步,烈受怕缠郎,古人诚不我欺也。
“过来人?”
张庶倒是没想到,那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竟然曾经有过一段情缘,看来这些年他被陆寒照顾得很好,一点儿也不像是受过伤害的样子。
“嗯,很多年了……走吧,早课快开始了。”陆寒牵起了他的手。
……
“哈欠……”
四周是静谧的梵唱,陆寒跟着张庶端坐在一群善男信女的周围,昏昏欲睡,竟然把象声词直接发了出来。他浑身一激灵,从瞌睡中醒了过来,捂住了嘴。
还好还好,周围除了几个飞来的眼刀之外,没有惊动到上头的方丈和监寺。陆寒有点儿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偏过头去看了看张庶,见他穿着麻布淡色的僧衣,手上拿着一串琉璃念珠,双手合十,正在跟随着监寺轻轻地吟唱着经文,与其他信众不同的是,他不需要照本宣科,全部都是背诵,如果不是带发修行的话,还真像一个道行高深的小师父。
陆寒觉得百无聊赖,身上那股子兵痞劲儿上来了,悄悄地隔着蒲团,伸手摸了摸张庶的手臂。
他的身子很明显地轻颤了一下,斜迁着丹凤眼往这边看了看,神情像是在警告他,可是唇边又有些笑意,看得陆寒心痒难耐。他忍不住又碰了碰他的背,修长冰冷的手指沿着他的脊椎线慢慢地下滑。
“嗯……”
张庶几乎发出了声音,他这一次眼神很凌厉地看了他一眼,头微微地往外一偏,示意陆寒跟着自己出去。
惨了……不会生气了吧。
陆寒心里打着鼓,好像一只即将被主人责罚的大狗,恹恹地垂着头跟着他了出去。
张庶沉默地走在前面,没有说话,他带着他穿过了大雄宝殿的后殿,绕过一座小山,曲径通幽处竟然是一座十分宏伟的碑林。
“哇……”
陆寒还来不及感叹,忽然被急转过身来的张庶伸手扯住了衣领。
“唔!”
他以为他要打他,本能地抱着头做出了毫无伤害意图的防御姿势,却顺势被张庶给亲住了。
他柔软温润的舌尖给了他一种平和温文的错觉,一旦开口顺从了,竟然是很强势的叩关侵入,直接抵在了他微凉的上颚上面。
“唔嗯。”
陆寒挣扎了两下,不动了,他的背抵在了碑林之中的一块石碑上面,双膝甚至微微蜷曲着,配合着张庶的身高,供他放肆地享用着自己的口腔。
“呼……”
深吻了几次,张庶终于餍足地放开了他。
“别勾引我,明白吗。”
张庶帮他整理着因为被揪住而褶皱的衣领,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陆寒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发,嘿,跟男人谈恋爱还真是不能放松警惕啊,不过只要是他的话,怎么样都没关系。
“哎,对了,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这么僻静的地方啊。”
张庶在亲了他之后,多少还是有点儿难以为情的,放开了陆寒,自己率先往碑林深处走去,陆寒很乖巧地跟着他,没话找话。
“我以前跟家母在寺院里修行过一段时间,所以对佛寺的建制还算是比较熟悉,一般的碑林都会建在这个位置附近的。”
张庶整理着衣裳随口说道,一转弯,忽然毫无预警地停下了脚步。
“哎哟!”
陆寒也在低头整理着身侧的扣袢,没留神一下子撞上了张庶的背部。
“怎么……了。”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了一幅简直堪称是壮观的场面。
碑林后面的空地上,竟然大大小小的堆满了一人来高的坛子,挨挨挤挤的放置着,粗看上去,也总有千八百个,简直称得上是一望无际。
“这是什么?”
陆寒四下里踅摸了一下,没有发现普通旅游景点儿都有的指示牌。
“可能是酱菜坛子吧。”
张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只是猜测而已,并不清楚。
“小时候在寺庙里修行,每天僧人们都要吃掉大量的蔬菜,可是山寺偏远,冬春季节不可能像城市那样随心所欲地买到新鲜的蔬菜,所以多半都是要自制腌菜的,就好像我们帝都的六必居,之前就是一座寺庙的供奉。”
“这帮秃驴……额,大师父也太能吃了吧。”
陆寒瞅了瞅那些高大的酱菜坛子,目测总在一米三四开外,一坛少说也能盛下几十棵大白菜了。
他有点儿轻微的密集恐惧症,看着满眼的泡菜坛子,总觉得有点儿膈应,拉着张庶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吧,看着怪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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