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蜷在沙发上,听着那首cai,连灯都不想开。
人在感情遭遇困境,或者是在思考分手时,往往能想起两人最初在一起时的情景。
我和秦煜明的开始,或者说,我们发生关系的最初,是一个很不凑巧的时间。并无什么浪漫情景,要说催化剂,恐怕也是我临睡前喝的那些酒罢了。
那是距离我在车上看到秦煜明和他男友的两个月后,那天白天天气非常好,阳光灿烂,熏风时起,只是个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的炎热夏日。我以秦煜明友人的身份出席了自己父亲的葬礼。
父亲生前作为导演也算是比较出名,此次去世虽是突然——毕竟是因车祸这种意外,但还是有不少明星大腕为他推掉手边事务,纷纷前来为他吊唁。我在角落站着,看到秦煜明作为儿子默然接受所有人的宽慰,心绪纷乱。
父亲的一生能谈得上成功二字的恐怕只有他的导演生涯——他是极热爱这事业,为其投入无限激情,而对于家庭,他则是一概漠然以待。我知晓他出轨时,那场面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位名号玉女的女星彼时怀孕已超过五个月,无法堕`胎,但即使可以堕`胎,母亲也是毫无继续与父亲共同生活下去的意思了。
而我后来知得知,父亲在与母亲离婚后,迅速与那女星奉子成婚,两人年岁相差足有十八岁,人人笑称父亲一树梨花压海棠,他们自己倒是毫不介意,只是这婚姻也不长久,不过几年,父亲便与她离婚。
葬礼上那女人领着我和秦煜明的小弟弟秦同书隆重登场,还未跨进门来就已先哭得摇摇欲坠,脸色也是蜡黄,一副形销骨立的模样,我不知秦煜明当时作何感想——她这样突然登场,无非是想捞更多好处。父亲早年就有提前准备遗嘱,虽然多年来变更数次,但其法律效力自不必说。
那时是我第一次见到秦同书,父亲光明正大的第二个儿子,他长得与我和秦煜明都不像——不过我和秦煜明本就长得不像。他在他妈妈黄盼巧身边怯懦依偎着,好似周围人都如狼似虎,须臾间可把他吞噬殆尽。对于这样的人,我是一点上前去交谈的欲`望都没有。
秦煜明在那站着,对黄盼巧一派漠然态度,她哭就任她哭,想必她与父亲离婚后过得不够爽利,今日大概是她最后一次从父亲那榨取金钱的机会,我看到她眼中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贪婪,只觉得无趣。
那天事情全部办完,几乎是立刻被黄盼巧缠着去分了她的那一份,不,不应说是她的那一份,是她与父亲共同的儿子秦同书的那一份。她对数额似不满意,自以为隐晦地打量我和秦煜明,似还要闹。我却不知道她有赌瘾,当时那问题直接被秦煜明神色淡然地抛出来,指责她这样的人无法保证孩子的生活,如果再闹,可以就秦同书的抚养权问题去一趟法院,她才终于安分下来。
当晚是我自父母离婚后的十年以来,真正再次踏入幼时居住的房子。意外的是我的房间居然仍保持原样没有动,心情是难以言喻,父亲的死来得太快,我一时大概还未真正反应过来,兀自在沙发上坐着发呆,楼上楼下,只有客厅这里亮着点昏黄灯光,四周影幢幢,静谧中只有昆虫时而间歇的叫声,那一点停顿都令人窒息。
秦煜明不知从哪里找了酒来,本来说是我们俩各自喝一点,结果他确实是喝一点,我反而一发不可收拾。
他本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自顾自喝酒,不很注意我,此时终于夺过我手中还剩最后一点的酒瓶,似是终于发现我神色不对了。而我已经似醉非醉,看秦煜明都似蒙着一层薄雾,在那昏暗灯光中,一切皆是暧昧,我心中微动,却不知这悸动从何而来。
我看着他,我想我是笑了,他亦是盯着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毫不躲闪。
我记得当时的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现在单身吗?”
他淡然答道:“已空窗一月有余。”
于是我晃悠悠起来,扑倒在他身上,脸上仍是恍惚的笑,却低头将鼻息喷在他脸上,继而咬住了他的嘴唇。他似有片刻犹豫,但很快仍然搂抱住我,放开唇舌与我交缠在一起。
从此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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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煜明连续三天都没有回家。在这期间他有打电话回来,说明是在工作,然后依旧是那老三样的叮嘱,他空闲时间不很多,我们见缝插针聊了很多,各自把逢场作戏的本事发挥到极致,却都对那件事绝口不提。
我是想等他回来再说,至于秦煜明在想什么,我已不想再去寻思琢磨。这三天里我已经从最初的情绪中冷静下来,但之后却是迷茫。
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了。
就是林恒。
那天秦煜明让小齐来拿东西的举动已经明晰——那文件是我从拍摄场地拿走的。他一早知道我已知晓,不管是衣服,被扔掉的被子,亦或是那个电话,那半开的抽屉,那盒已经用了一半的避孕`套。
这些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秦煜明已经不再只是我一个人的了,他跟另一个人维持性`关系,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区别?
我又开始看那部电影,诗人和舞女在爱与贫困间挣扎,我看着他们痛苦、争论,然后又彼此道歉,互诉衷肠。却一遍遍扪心自问。
恶心吗?恶心。想吐吗?已经因此吐过了。
还爱他吗?大概是爱吧。恨他吗?也没那么恨吧,只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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