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季长叹,“何止是错,简直大错特错。这错其一,鄙人姓年名季,非胆大狂徒尔。”年季话音刚落,船舱外围观者之众发出一声哄笑。被激起玩性的年季继续说道,“这错其二嘛,姑娘虽颇有些姿色,奈何年某人还是比较喜欢珠圆玉润、丰腴妖娆女子,如姑娘这般——”年季一脸惋惜将小女子上下打量,而在这样的眼神挑逗之下蛮横的娇小女子顶不住众人的嘲弄,顿时红了眼眶。
若然懂得怜香惜玉,那他便不是酒鬼年季了,“这错其三嘛,屋内男人有三人,姑娘何以断言那偷窥狂徒定然是年某人。”年季踉踉跄跄重回座位,这时候屋内屋外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那位一直安之若泰向里侧卧的年轻公子身上。年富长叹一声,无奈从软榻之上坐起,来到众人跟前,上一秒还抱着几分怀疑与瞧热闹心态的围观者纷纷避让。如此一位风神俊逸,气质高华之如玉君子定然门第显赫,幼承庭训,怎会无端偷窥一位颇有姿色的乡野丫头。
年富淡笑,“姑娘大约是误会了。”蛮横小女子在年富如白莲初绽的笑颜下,顷刻间面色绯红,神情忸怩羞臊。年富继续说道,“方才姑娘出言警觉之时,年某隐约听见水声,再瞧姑娘衣襟上的水渍与熏香,想必那狂徒偷窥时正是姑娘家小姐沐浴之时。”
小女子惊讶张大嘴巴,年富踱步至屋门外,一滩水渍从隔壁房间蔓延开来,“姑娘在发现被人偷窥之时,以水瓢相掷,相信那狂徒身上定然留有带有花瓣清香的水渍。”众人忙不迭连连点头,年富张开双臂,在众人跟前施施然转了个身,“而在下身上并无水渍。”年富话音刚落,只听隔壁屋内传来一女子声音,“婢子无礼,还望先生谅解。”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其声柔和清脆恰似幽谷之中一股清泉潺潺流淌,令人心湖乍然平静。众人的目光随着女子蹁跹走出,而变得痴迷。如果说梨枝是一株雨夜独绽的娇美梨花,年斌是那倚墙映雪而发的傲骨红梅,那么眼前女子定是一株充盈江南水乡气息的柔美芙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大约便是形容眼前女子的素雅与绝美。
蛮横丫鬟见到主人出来,满面委屈,哭腔着跑了过去,“小姐——”绝美女子柔声训斥,“平时让你收着点性子总是不听,今番吃了苦头也好叫你长长记性。”一旁年富轻轻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翼,待绝美女子教训完婢子,朝着年富盈盈拜服,“婢子秋思少不更事,还望先生海涵。”年富淡笑摇头,“秋思姑娘护主心切,其行可谅,其情可钦,姑娘无须道歉。”
绝美女子微微颔首,轻启花瓣朱唇,“多谢先生大人雅量。”说完领着婢子秋思翩跹袅娜离去,围观众人意犹未尽带着一脸的痴迷与幻想纷纷散去。年禄哼哼唧唧将船舱木门关上,“这位小姐看似大家闺秀善解人意,可这话一经出口,听着怎么这么让人不舒服?”年季瞄了眼一旁卓然而立的年富挪揄道,“因为那是一朵带刺的花,可不好摘。”年禄糊涂,“什么带刺的花,为什么要摘?”年季眼珠子一翻,算是彻底不理会年禄了。
一连数日,相安无事。这一日船舶停靠江宁府码头采买补给,年禄一大早起来见船上冷清,一打听才知道江宁府一年一度的“游园会”就在今日举行。兴冲冲回禀,换来的是年富的一脸疑惑,“游园会?”年季将从不离手的酒葫芦系挂腰间,面露向往之色,“这‘游园’是本地乡绅士矜出资修缮养护的百年老苑,苑内珍奇树木花卉多不胜数,每年恰逢百花齐绽之时,便举行游园诗会,美名其曰‘游园会’。”年禄双目放光,眼巴巴望向年富,年富挑眉,“看来不去是不行了。”
于是三人晃晃悠悠走马观花进了江宁府,一路打听直奔“游园”而去。依山傍水而建的“游园”规模之巨,年富生平仅见。只从园外往内瞧,端的是花团锦簇,应接不暇,穿梭其间的游人无不轻衣薄纱,气质fēng_liú。游园门前两侧家丁目露凶悍,游人鱼贯而入,时不时有人被拦下,一番口舌之争后,或愤然离去,或进入园内。排在队尾的年富不禁蹙眉,“莫非进入这园内需要投帖?”
话音刚落,一轻骑小轿落于游园门前,一位接待之人觍颜迎上前去,车帘揭开率先从里面走出来的居然是那位蛮横的秋思小丫鬟。年禄眼珠子一突,“她怎么会在这里?”随后从轿中走出来的素衣女子以一袭白纱遮面,然而从她袅娜身姿,乌发如云,气质幽兰的侧影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由接应之人引入,一主一仆堂而皇之的插队从正门走进苑内。
就在年禄愤懑不平之际,忽听前方惊叹,“好一副游园牡丹亭!”年富抬头去看,人潮蜂拥而至,将白丁书生团团围住,一番七嘴八舌的赞叹之后,白丁书生被请进游园。年季抿了一口酒,仰天长叹,“百余年前的黄老善人若然见到今番游园盛况,不知该是何感想。”年禄冷哼,“什么游园诗会,大凡锦衣华服查也不查直接放进园内,衣衫简陋者便要当众考校文采方可进入。少爷您看刚才那位作画的书生脸都红了,此番进院哪还有心情作画!”年富望着那一抹落荒而逃的身影,低声喃喃道,“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一番耐心等待之后,年富终于可以踏入园内,可前脚刚刚迈上石阶,身后传来年禄的咆哮声,“混账东西!”年富扭头看时,两名彪悍家丁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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