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跟谁说话呢。”一身大红衣裳的男子声音寒彻的恨不得杀人,恼怒的大喝道“来人!”
片刻便从外面呼呼啦啦进来了三四个身着华服之人,其中一个年纪较长胡子花白的老者还拄着一根蛇头拐杖,颤颤巍巍走到近前,低眉顺目的道“君主,敢问何事。”
“你说何事!”君主勃然大怒,红袖一拂桌面,琉璃杯盏纷纷碎落,“睁大你的老眼给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老者和其余人等这才抬起眼睛朝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子看去,皆不约而同的身子向后仰了仰,一副被震的模样。老者揉了揉眼角,似乎不大相信自己老眼昏花的视觉,又凑近些眨巴了两下,在确定不是看花眼后,扑通一声就给跪了,拐杖丢在一边,磕磕巴巴的道“君主,老夫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啊,罪过罪过。”
剩下的几个也纷纷跪倒,大呼不知真相。
君主负手而立,望着他的背影都能感受到此刻他心中熊熊的怒火,胸膛都一起一伏的,“废柴!都给我滚出去。”
“是……”老者朝身侧的几位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退出,其余事等稍后在从长计议。
几个人连滚带爬的出去了,门扉轻轻合上,此事万不可声张,否则君主的颜面扫地。他们刚想转身避风头,身后的门哐当一声被踢开,旋即一枚玉冠飞镖一样砸在老者脸上,“叫雪狼老儿滚来见我!”又是砰地一声,门被卷上,老者颤巍巍的拾起君主的发冠,一边揉着脸一边招着手“我等快些前去,这事儿大了。”
红绡帷幔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死寂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某只开始迅速的回忆一路滚来的情景,貌似是有那么一个女的,不过半路上就化成灰了,自己从前一个世界嗖一家伙就落在了人家的花轿里,还记得那个女的是哭了还是怎么的,不行一思考就脑瓜儿仁疼。
某君恼羞成怒的在地中央来回的转悠,愤愤然喋喋不休“好你个天煞的野狼,竟然把本君当猴耍!看我要你好看!”说着,潭水一样冰冷的深碧色眸子又朝某只刷刷了过来,像是认命般的咬牙切齿道“若是难看些也就罢了,连公母都窜了!这不分明把我当傻子么!”
“你以为我愿意。”某只叹了口气,“我这辈子还没娶老婆呢,就跑你这来了。”
“放肆!”某君上前就把可怜的某只揪了起来,“妖孽,注意你的口气。”
某只心里蔑笑道,就你长成这样也好意思说别人是妖孽,“撒手!说话前先好好撒泼尿照照自己,都快长成红颜祸水了,还舔着脸说别人。”
“简直是……无法无天!”某君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撇出去好远,后背重重的砸在地上脊椎骨都要折了,他揉着腰刚想爬起来,就被一只精美的靴子给踩住了,某君微眯着狭长的眼睛冷厉的俯视着他,漆黑的长发顺着一侧肩头滑落,染在嫣红的衣袍上,刚欲开口怒斥,门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君主,雪狼门主到了。”
某君深吸了口气,抬起脚沉声道“我知道了。”随后狠歹歹的丢给某只一句话“回头再收拾你!”便拂袖而去。
某只彻底傻眼了,自己这是穿到了一个什么世界,怎么人的眼睛还有绿色的。肚子都快被那妖孽才爆了,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他在这满屋绯霞的婚房里瞎转悠了会儿,眼前最关键的就是先找点吃的,简直要饿翻白眼了,瞄了瞄地上散落的糕点,他蹲下身一点点拾起来往嘴里塞,面子啥的先下课吧,活下来是重点。还别说,味道不错,就干脆坐地上开造。
月满霜天。澄明的烛火将偌大的殿堂照得通亮,翡翠石晶的地面美轮美奂,一陈一设极尽奢华。碧翠琅椅上,一袭红裳的君主目色冷沉的望着对面椅子上一袭白衣的男子,除了先前的老者外再无他人。他们三个谁都不说话,老者的脑袋都快低到脖子里去了,白衣男子不明所以的眨着眼睛,终于开口道“我说青夜,你这大婚之喜不去洞房花烛,把我叫来所为何事啊。”
青夜沉默的像块石头,目光恨不得砸死他。
“咳咳,是不是舍妹不大听话啊,你多多海涵她一下嘛,毕竟是小丫头第一次出阁,很多事难免会……你明白的。”
青夜还是不言语,眸底隐隐怒火。
“呵呵,都说**一刻值千金,你就不要在这跟我这糟老头子浪费好时光了,速速歇息去吧,若是想我了想跟我闲谈,咱们改日把酒言欢,机会有的是,青夜,你说是吧。”
青夜的手紧紧的握住琅椅的扶手,一用力卡擦一声玉雕的饰摆便碎落成屑,纷纷扬扬飘在半空,白衣男子的眼睛倏忽瞪大了几分,遂飞速的转了转,瞄向一边低着头的老者,老者哪还有心思瞅他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遂干笑了两声道“这是怎么了,徒生如此大的火气。”
“徒生?”青夜沉冷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殿堂,“雪千屠,你是把我墨青夜当傻子了吧。”
“青夜你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会,呵呵……”雪千屠分析这形势不对呀,就算他的妹子长得算不上沉鱼落雁,可也基本说得过去,到底是哪出了差错,莫非他嫌嫁妆给的少?“青夜,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忙着族里的事,一时难以分身,回头我必亲自送上大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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