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头打量了安君尘几下,发觉却是本人无疑,看着他目中的坚定,席雅竹也不多话,便转过身趴了下来:“来罢。”
虽然明知席雅竹的性子淡漠,但能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他这个帝王伺候而不多加拒绝的,安君尘这辈子只见过席雅竹这一人。
恍然忆起前生,安君尘当真是不由得一叹,昔时的自己,便是因着席雅竹这份淡漠,而屡屡想激起他的怒意,是以在自己稳固江山之后,将这前朝太子席雅竹囚禁在了他的寝殿内,以一条勾在床上的锁链套紧了他纤瘦的皓腕,使得他仅能在殿内移动,却见不着外边的天光。而自己则时不时地来此,强要席雅竹,以求激起他眸中半点波澜,可是没有,席雅竹一如当初见到自己亲手杀死他父皇那般,冷漠无常。
安君尘一直都忘不了,攻下这怨声载道,百姓叫苦连天的皇城时,前朝皇帝还在殿上笙歌,而席雅竹则是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淡淡地看着自己将手中的矛戟指向那大惊失色的皇帝,淡淡地看着自己将他们囚禁俘虏,也淡淡地看着他的亲生父亲被自己杀死,自始至终,席雅竹都没有动一动眉头,甚至还在其父皇哭喊着向他求救时,冷冷地吐出一句:“自作孽,命也。”
也即是那一句话,让安君尘对席雅竹上了心,蓦然生起了一种想将这倨傲冷漠的人征服之心。前朝庸帝死后,被曝尸城门之下,过往的百姓无不过去啐痰一口。然而,席雅竹一直是淡淡地看着自己的生父遭人唾弃,却不动声色。那一日,愤怒之下的安君尘将席雅竹囚禁殿内,强要了他。可即使是不带一丝怜惜地狂暴索要,席雅竹的脸上除了几滴痛意的冷汗,便再无其他的表情。
安君尘的性子愈发因着不能征服而暴躁,对席雅竹的凌虐更甚了几分,席雅竹一直淡漠地忍受着这一切,不反抗也不愤怒。他以为,席雅竹这人是天生无心,却没想他有心,只是常将这颗炽热的心收敛起来,徒留一个淡漠的外表。
然而,当安君尘知道这一切时,却是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
那一年,是安君尘五十大寿的一年,大寿刚过,他便开心地去寻了席雅竹。席雅竹一如多年前初遇的那般美丽,只是鬓白了颜色。五十岁的人了,这在床上都有些吃力了,当他累倒在席雅竹的身上时,掬起席雅竹那抔白发,笑道:“我们相识已有数十年,朕同你也纠缠了数十年,如今朕老了,你也不必再做朕的禁脔,可恢复自由。只是,朕突然舍不得你了,怎办,席雅竹,朕好似爱上了你。”是啊,纠缠了数十年,这原先普通的征服早在不经意间变成了爱恋,没有回应的爱恋。他早已没有施虐于席雅竹,在床上也极尽温柔,可惜却没有半点回应。
他一直都忘不了,席雅竹听到这话时眼底的感情,很复杂,好似有挣扎又好似有解脱。然而,在他以为席雅竹会因自己的话而感动时,回应他的却是一把藏在床头已久的穿腹匕首。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席雅竹眼底的悲伤。席雅竹愣愣地望着那滩血液,最后,却是抽出了他腹中的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腹中。意识涣散之前,他看到席雅竹落泪了,这是他毕生唯一一次见到的席雅竹的泪,那么凄凉与悲伤。
席雅竹泣言,自己多年来积郁于心,身体已毁,只是强撑着等一句话,方强逼自己留在尘世,那一句话,此刻终于听到,此生再无悔,生前他们不能在一块,那便愿死后成魂,与他安君尘黄泉相守。
最后一滴泪融在手心里时,席雅竹先他一步离去了,安君尘那时才明白,席雅竹不是没有心,只是习惯了淡漠,而这种淡漠其实是一种随心而无虑的性格。
当安君尘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他便想着,若有来世,必要好好地珍惜这份错过的爱。
岂知,再一睁眼时,发觉自己正四仰八叉地趴在年轻了数十岁的席雅竹身上,口水流了他胸口一片……
于是,从回忆中走出,震惊地接受了这一切不是梦后,安君尘抚摸着这年轻了数十岁的臀部,笑得是一脸荡漾。既然上天让他们复生到了从前,他必要好好珍惜这机会,同席雅竹重新来过。
“嘶……”一声微颤的痛呼,从口中吐出,席雅竹被那伸入后|庭的手弄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得安君尘连忙抽出了手,关切地问道,“弄疼你了么。”
不适应地挪了挪臀部,席雅竹直了起身,拿过那药道:“我自个儿来罢,你不会。”
安君尘顿时尴尬在了那里,挠了挠头,确实,他未曾做过这种事情,多少都会弄疼席雅竹。
将药浸在手里化开,席雅竹看了一眼安君尘,也没多说,竟毫不避讳地便当着安君尘的面,将自己的指节探入后|庭按压,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痛意。
席雅竹的模样极其美丽,肤质白皙,这张颜若是安在女子身上则是倾国倾城之相,只可惜,却独独安在了男子身上。这般动作下来,这美貌的脸上多了几分让人不禁迷醉的魅惑之色,闷哼着痛意的双唇,好似欲勾人舔吻,一张一合,还轻咬着下唇,在上面印着一个诱人的齿痕。
咕隆一声,安君尘看得是春|心荡漾,差些便要狂性大发了。这具身体他抱过无数次,每次都能被这身体迷恋得不可自拔,但如今,既然打心底要重新同席雅竹来过,那便不能总是精虫上脑,成日里想着这些东西,需得好好地培养感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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