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语觉得丁满就是活该。
他睡眠浅,偏偏丁满每晚都要把床铺翻得震天响,害得秦正语半夜要惊醒好几次,说了几次也还是不改,秦正语咬咬牙,想着日后再算账,当下且先忍了。他给秦正思电话里头说了这事,秦正思听到他的“忍”法,觉得很新奇,原来秦正语这人也终于学会了忍。秦正语说那我迟早什么都能学会的,你也太小看我了。秦正思光顾着笑,笑完了就夸他有长进。秦正语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会儿,然后说哥,晚安,我睡了。
丁满从床上探下头来,一张调笑的脸,他说:“你跟你哥感情这么好啊,老是打电话,我跟我妈都没这么肉麻。”
秦正语抬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对啊,我没爹没娘,就靠我哥带大的,自然感情好。”
“哟,真的啊,那你还挺可怜。”
“没什么好可怜的。”秦正语把自己的下巴埋进被窝里,眼睛也阖上,“我觉得挺幸福。”
07.
秦正语自从上了高中之后便乖巧了许多,相比以前的顽劣任性与肆意妄为,现在他大概真是被收束住了手脚,别无选择地进入一种寡淡而枯燥的模式。秦正思每周给他打一两次电话,问来问去也脱离不了吃喝拉撒睡这几个日常课题,但秦正语却还是很高兴他哥能给他打电话的,起码说明他哥还惦记着这个弟弟。
另一点让秦正语隐隐感到些卑鄙的欢喜的是,秦正思很少再在他面前提方晴好了。也许是察觉到了秦正语对她无端而昭彰的敌意,总之,他对于这个话题可谓三缄其口,这正中秦正语下怀,每每还自以为是地揣测,也许他哥和她分手了也说不定。
但自以为是终究是自以为是,他在第四个周末回到家中又见到了秦正思和方晴好相依相偎的身影。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很生气,但却突然发现自己能自然地笑着跟他俩打招呼了,那朵心底妒忌的火焰再烧,也不能烧到他面上来,他不再是小孩子了,如果表现得恣意妄为没有遮掩只会让他哥永远也瞧不起他,永远不把他当个完整独立的人。
方晴好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大方而热情,又不失细腻与温和,如果她不是他哥的女友,也许秦正语能换一个全新的角度来审视她。她会给秦正语夹菜嘱咐他多吃一些,会给秦家兄弟洗那些脏球鞋,会亲切地问秦正语功课难否,需不需要她额外的辅导……秦正语能感受她身上散射出来的无边的好意,她是一片晴好的蓝天,企图把乌云和暴雨都给囊括进身体里。但是秦正语不领情,方晴好越优秀,越衬得他是一个没救的沉沦者。
他在镜子前看自己的luǒ_tǐ。一米七出头的身高,大约能够得着他哥的下巴,因为拼命长个子的原因,骨骼与肌肉组成的线条纤瘦而流畅。他伸手摸自己平坦的胸膛,再往下手掌就滑进胯间黑色的那片丛林里。丛林中歇着一只敏感的小兽。他握住它的头,咬着嘴唇将它唤醒,然后感觉到从脚底开始,如同闪电一样泛动上来的麻痒。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他看过秦正思的yīn_jīng,那可比他的这个大得多了,自己的东西也能长到那么大吗?可是那么大,相当突兀,又有点凶恶。他感到迷惑。
他哥的那根玩意儿,如果插进自己的身体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如果男的和男的做,应该用的是那里吧。秦正语有点惶恐,觉得那地方根本不可能用来做爱。
暑假的时候,他那帮朋友来他家里找他玩,他才知道原来大胖已经在这个暑假pò_chù了,大胖是他们这群人当中年纪最大也最早熟的,故而此事也不出他们意料。秦正语他们一群人围着他问到底什么感觉,大胖摆出一副老神在在悠然坦荡的样子,说:“哎不过就那样,湿湿软软的,动几下就射了。”
“啊?动几下你就射了,也太没用了吧。”
大胖恼了,就说:“男人第一次就这样啊,不然你们还以为真是金枪不倒啊,果然是一群毛头小屁孩。”
秦正语想了一下,问:“喂,那……那女的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
“就是说,那女的被你整得舒服吗?有跟你说不?”
“哦,她还挺爽的吧,叫得可骚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嘿嘿。”
秦正语点点头,又听大胖接着说:“你们要想尝新鲜的话,可以直接去建文街后面那条巷子啊,知道吧,发廊店,门口点红灯的那种,一百块钱就可以pò_chù了,”他挥舞双臂,振奋人心,“男的嘛,第一次又不像女的那样珍贵,随便一些都可以啦。”
一群人哄笑起来,打趣他恶心肮脏,但也觉得大胖说的不无道理。秦正语就想问:pò_chù一定要跟女的吗?但这话还是没问出口,他知道他们一定会看出他的不正常。他才不愿意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他决定要抱着它去死的。秦正语看着他们聊着聊着就起了异状,神态起了微妙的变化,然后一个个都回家了。秦正语知道他的这群朋友大多数是放荡不羁又爱玩爱闹的毛头小子(当中有些人甚至已经不打算上高中),也许回去以后就各自找乐子去了,秦正语想到他们将来身下会各自压着一个女人,又想到自己,心中涌起一种油然而生的距离感。
秦正语开始深刻认识到自己高中生活着实是非常无趣的,他想大概全国的高中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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