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王府产业多。”
“所以,就算我陪嫁整个相府,也还是高攀了你不是吗,从门第上说。”付东楼勾了勾唇角,“我不是要靠嫁妆在夫家撑腰站脚的女人,我究竟陪嫁三十二抬还是二百五十六抬,都没什么区别。除非你算计我的私产,想指着我的嫁妆过日子。”
“你觉得我会吗?”
只有那些男方落魄高攀女方的人家才会做这种事。听得出付东楼的玩笑口气,柏钧和自然不会认真。
付东楼摊手:“你要是会,我就真要计划着逃婚了。”
“我上次和你说了,这也是为了你将来好出去交际。”
“卓成,我说过我希望你能真正尊重我,不仅仅是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想法,更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我是男人。”付东楼摇摇头并不赞同柏钧和的说法,“我将来能在王府站住脚,让别人承认我是瑞王卿,凭的是我自己的本事,而不是你一直保护我。”
“我知道你是想对我好,可这种方式……”
柏钧和皱着眉头,付东楼说的意思他懂,但他自认从来没把媳妇当个女人看,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也别皱眉头,我也是到今天才明白之前为什么一直觉得怪异。”付东楼主动拍了拍柏钧和的手,脸颊微微红了一下。
“我失忆之后,一直很努力地去适应周围的环境。我很是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我不知道原来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如此一来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累心。别看那时候我总和你大喊大叫的,其实我是心里憋屈,也是给自己壮胆,我害怕,怕别人说我不是我。”
“后来有了纺纱机横刀博古苑的事儿,你对我印象慢慢有了改观,我发现你其实挺能容人的,也就试着多跟你讲讲我真实的想法,也会刻意顺着你一些,于是你也觉得我们前段时间处的还不错是不是?”
“我不怕你说我没出息,我对长相出挑的人格外有好感。你模样英俊,自从知道你就是我的成婚对象,你在我心里便是更加与众不同了,我没办法把你和翟夕那样的好兄弟看做同一个类型。我本身喜欢男人,你有心与我温存,时不时哄我一下,我自然有点招架不住了。”
“但到了今天,甚至说刚才,我才清醒过来,我的顺从与亲近落在别人眼里,和一个要靠着夫君过一辈子的女人没什么区别。人家都找上门来要我相夫教子吹枕头风了。”
“我想我把我自己丢掉太长时间了,现在是该找回来的时候了。”
付东楼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抬起头来看着柏钧和,清亮的蓝色眼眸透出一股迷人的风采,这是柏钧和从未见过的。
“这话我和翟夕说过一次,今天也和你说一次,我是付东楼,并不是谁的附庸。”
十六岁的付东楼,二十二岁的付东楼,中书令的私生子,现代的高材生,到底哪个才该是真正的自己?迷茫了那么久,现在看来都很可笑,这些外在的身份比起自己的心,比起真实的自己,远没有那么重要。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亏我自诩聪明,竟然险些浑浑噩噩地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付东楼自嘲地笑了。
“看来,我真是要重新好好地了解你一下了。”一瞬间有些失落,柏钧和不知道这种失落从何而来,但失落之后又有一些欣喜,他未来的王卿就该有这般风姿。
“刚才有谁去找过你吗?那人说了什么竟然会让你立刻就过来找我说这么一番话。”柏钧和想了下,“难道是付泽凯?”
“你怎么猜到的?”这小子不会在东府按了眼线吧,霜衣那孩子天天在我眼前待着没见干坏事儿啊。
“我猜的。宰相总喜欢在皇兄和我之间和稀泥。他不想皇兄逼反我,也不想大楚失去能打仗的将帅。他现在为了避嫌不好直接来找我,找上你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朝堂权谋……我觉得这事儿比让我学做饭还难。”付东楼摊手,“中书令大人好好教导了我一番内宅立身之道,又痛斥我操持工匠贱业自降身份。我高攀不起定国公做我爹,直接送客了。”
“付相还真是……出人意表。”柏钧和哂笑,“眼下这时局,你就算和付泽凯断绝父子关系也无妨,还没准是好事了。”
付东楼也没想闹到那般田地,以后少见面就是了。不过柏钧和的态度让他倍感舒坦。
放过这一段插曲不再提,柏钧和收敛了轻松的表情,亦是十分郑重地对付东楼道:“曦瑜,如果你觉得我私下帮你办嫁妆你难以接受,这事儿就此作罢。可王府加厚聘礼你不能拒绝,你要知道你的血统很多人都忌讳,非待你以殊礼不可。”
“你说得对,男人立身固然是要靠自己的本事,但没有谁可以真正活得超凡脱俗不在意旁人的眼光。至少现在,你想实现你当初和父卿说过的那些想法,想真的一展抱负,非要借着王府的势不可。”
“付泽凯的想法只能代表一部分人,毕竟这世上男子与男子成亲的是极少的,旁人只能以男女之间的夫妻观来看待我们。可是,曦瑜我必须告诉你,我从来没当你是一个女人。或许我对待你的方式有一些不太恰当,但我从来没有侮辱你的心思。”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你相处。
付东楼的那一句“与众不同”说得柏钧和心里舒服。这份舒服让柏钧和觉得,他给出多一些承诺是值得的。
“我也可以跟你说实话,前段时间那样子相处我也很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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