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已经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不敢发出,就怕打扰到场中对打的两人。
“啪——”、“啪——”棍子声越来越急促,惠玚此刻竟意外的被昙宗的节奏带走了。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冷声从练武场外围传来,“都散开,我倒要看看,是谁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一听到声音,原本围观的众多和尚瞬间散开,让出了位置。
场中的比斗还没有停止,但看到是惠玚和昙宗后,来人瞬间脸色黑上了不少,立刻厉声喝止:“给我住手——”
余音缭绕。昙宗瞬间脱离出状态,惠玚也恢复了常态,收回了自己的棍子。
来人黑着脸转身:“你们两个给我跟上,我需要一个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通俗版批注:禅宗一般为口耳相传,少林寺为禅宗祖庭。
惠玚:-_,-我的出场果然酷炫狂拽吊炸天。
昙宗:=皿=师兄,别光顾跟我打,你还要带我背书,带我装逼带我飞!
惠玚:-_-酒没了啊,我去找点酒,再见!
昙宗:=皿=!!!
☆、贫僧喝酒了
普惠是寺里的监院,此时的他拨动着手中的佛珠,脸上似乎黑得能滴下墨汁。
惠玚一脸无谓在一旁站着,不过哪怕他并没有担心的情绪,他也依旧站挺了身子,没敢有丁点的放松。
被坑了一把还没喝到酒的昙宗摆正了自己的脸,却没敢先开口。
普惠的脸本就不怒自威,带着一丝凶意,更别说现在他还在气头上:“惠玚,明嵩带话的时候,明明说的是让你带昙宗熟悉佛法,背诵禅经。为什么你们会在练武场上打起来?”
手指摩擦了下自己的酒袋,惠玚忍住将喝酒的冲动,答道:“没有以前的记忆,身体会替他记得。武功是最好恢复的,武功恢复了,说不准所有的记忆都恢复了。”
话是说得不错,但是普惠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忽悠过去的,他怒瞪一眼惠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有这个余力,就给我去伙房劈柴。”
等普惠再次看向昙宗的时候,脸色才放缓了一点:“昙宗,练武忌躁急。你的武功底子在那里,不会有太大影响。你先跟着惠玚学习,寺院里有些佛经,你也可以拿来抄写用以感悟,最重要的是悟。”
见昙宗点了点头,普惠放心也跟着点了点头,随后板着脸再次瞪了一眼惠玚:“寺院里已经允你破了酒戒,你也给我好好收敛收敛,再有下次,哼。”
见普惠甩袖而去,昙宗和惠玚都松了一口气。
一个胖脑袋偷偷探出:“师父,师叔,你们没事吧?”
昙宗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去。
一个堪比一般和尚两倍大小的胖和尚努力缩小自己,张望着看向自己这边。
“僧丰,你带着僧满去做自己的事情。你师父就交给我了。”惠玚朝着胖和尚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胖和尚小眼睛一眯,憨笑道:“好,师父,你努力恢复记忆啊!我们都等着呢!”
昙宗笑着点头。
得到反应的胖和尚,搓搓手,飞快就跑走了。
惠玚盘腿坐下:“刚才那是你徒弟僧丰,还是很好认的。我看寺院里就没有人能够比他还胖了。真不知道这没什么油水的日子,他是怎么长那么胖的。”
昙宗赞同:“是个灵活的胖子。”
“不说他,先说说你。”惠玚嘴角勾起,“我们两个都身为武僧,但我的杂事明显多于你,无论是参禅还是习武,本来都已经超越我的你,现在竟然沦落到失忆,还要我来教导。”
昙宗摸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失忆的。他们告诉我,是因为燃木棍,但是却也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神棍从天而降,选中了你。”惠玚带着调侃,手又摸向了自己的酒袋。
昙宗失笑表明:“燃木可不是什么神棍,我也不会做什么神棍。”
惠玚朝昙宗示意了自己的酒袋,笑道:“是,做你自己就可以。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也失忆了,也不会被俗世扰乱心神。”
“哪怕犯戒也要喝酒,师兄是个有过往的人。”昙宗看向了酒袋。
惠玚灌了自己一大口:“是啊。我心爱的女子和我的家人,全被这战乱的朝代迫害致死。而我只能在这寺庙中,当一个缩头乌龟。”
昙宗有些语塞。
惠玚却朝着昙宗笑笑:“我迟早有一天,要将一切了断,然后重新回到寺庙中来。也是因为我心不诚,才罚我参禅永远比不过你吧。”
没有记忆的昙宗无法理解惠玚的仇恨,却能理解那全世界只余下自己的无措。
少林寺就是他们这些无措的人,唯一的归属,是他们最诚挚的信仰。
惠玚见昙宗的眼神变了,笑意更甚:“要喝酒么?方丈可是告诉我,你想破戒。”
昙宗盯着酒袋,犹豫了。
惠玚将酒袋递给了昙宗:“寺庙里的和尚守规矩的多,不守规矩的也不少。现在的你,佛心不够,简直如同刚刚皈依的那些家伙。”
昙宗拿着酒袋,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惠玚:“佛心?我的心不诚吧。”
惠玚转向别处,不再看着昙宗:“师弟,既然失忆了,那就重新找到你自己存在的目的,找到自己的目标。现在无论你破戒或者不破戒,都是没有意义的。你现在的心比我还不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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