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工,我是见证沈泽,麻烦修改一下我们的通讯录。”电话里传出了充满磁性的声音。
顾时拿着笔,找了块纸,说道:“好,你说。”
“总监李亚达,电话是159xxxxxxxx,现场负责人沈泽,电话是,186xxxxxxxx,其他人别报了,有事找总监和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也负责现场。”
“行,我知道了。”顾时放下手里的东西,继续说道“临时宿舍管不够了,你安排一下吧。”
“好,没问题。”
放下电话,顾时开始做施工的前期准备工作。由于项目太大,琐碎的事情也变的有些繁杂,
一连几天,顾时都是凌晨四点半就起床跟着去现场放点打桩,他每次叫孙洋一起去的时候,睡前答应的好好的他,早晨却怎么都叫不起来。
顾时不傻,心里通透着呢,几天下来,他就看出来孙洋的意图了,说是安排个人来帮他,何逸群明明就是在给他施压,添加工作量,他在心里又暗暗的给何逸群狠狠的记上了一比。
不怪他多想,他们的关系本来就紧张。孙洋跟何逸群又关系非浅,从来都是何逸群指哪,孙洋打哪,再加上孙洋又是何逸群特别安排来的,任谁都不会觉得何逸群会是无辜的。
本来现场正在施工的地块有四个。甲方要求报各地块钻机数量的时候,顾时就明确表示:地块2,2台钻机,地块3,10台钻机,地块10,23台钻机,地块1,1台钻机。其中地块3孙工负责。
孙洋的工作量比起顾时明显轻松了很多,可孙洋却做了甩手掌柜,弄的所有的事情都找上了顾时。
他简直忙的焦头烂额,熬夜写完了临时办公房报告,检查各钻孔情况,还要忍受晕船,提着几十斤重的沙土泥块去送抽样化验,每天能睡上3,4个小时,他就谢天谢地了。
半个月下来,顾时累成了狗,没一点人样子。总算熬到工作步入正轨,本以为可以轻松一点儿了。却又屋漏偏逢连夜雨,甲方那边来电话了。
“顾工,一地块的4-2层土,桩端阻力能否提供。(预制桩)”
“可以,等我看一下。”顾时开始翻他桌上那一堆资料,最后停下动作,指着一串数字,对着电话说:“可取1600kpa,报告上我会加上。”
这么短短的一通电话下来,本来能好好睡一觉的顾时,又得熬夜改报告了。
顾时这边忙的找不到东南西北,睡觉都是随便眯一会儿,孙洋那边可是潇洒的很,他压根就不再岛上,到这儿的第二天就跑市里潇洒去了,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联系不上,刚开始顾时还挺担心,怕他出什么事儿,后来就彻底不再管他了,原因是孙洋每隔几天就会带着那股得瑟劲儿,出现在他眼前晃一圈儿。
何逸群并不知道,他已经在孙洋悄无声息的帮助下,又成功的让顾时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他还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盘算着,如何挽回现在的局面,让顾时能够不计前嫌的原谅他。
顾时去舟山差不多有一个月了,两人也没联系过,他其实挺不放心顾时的,还好他身边跟着一个孙洋,能多少帮他照看一点儿顾时,不至于让他太过担心。
孙洋一向听的话,这是他最放心的地方,就算每次打电话都是关机状态,他也只当是岛上信号不好,没太当回事,并不知道他的意思已经被孙洋曲解,并且正在执行当中!在这期间最受苦的,就属顾时了。
何逸群没忘了顾时临走前那句“多催催你那表弟”这句话,并按照指示,三天两头就打电话问一遍。
最后终于等来了宁远的回复,不是明确手术日期,而是告诉他手术风险非常大,问他还要不要做。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顾时这事儿不简单。他查了那么多资料,别说孩子的问题,大人都是有危险的。可他不敢跟顾时说,总想着可能顾时的情况跟别人不一样,也抱着宁远会想出办法的可能。
宁远也没让他失望,给出了多条方案。
何逸群从中选出两条对顾时最有利的方案反复捉摸。
最后拨通了顾时的电话。他其实没报任何能把电话打通的希望,他一直都以为那里信号差的无与伦比,因为孙洋的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关机的状态。
但结果着实让他意外。
第一遍打,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过了20分钟,何逸群继续打。仍旧是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10分钟之后,再打,依然是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于是何逸群拨了孙洋的电话,奇怪的是,电话里没响起彩铃,也并不是忙音,而是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何逸群又一次拨打了顾时的电话,这次终于不是忙音,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可见电话是一直都被他拿在手里的。
“喂?”久违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进何逸群的耳朵,顿时让他觉得特别亲切。
“顾时”何逸群叫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只是听着话筒里传出来的噼噼啪啪敲键盘的声音。
顾时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何逸群继续说话,于是停了手里的工作:“什么事?”
“宁远那边,有结果了。”何逸群挺享受现在两个人的通话状态的,顾时难得的没跟他针锋相对,语气正常,也没阴阳怪气儿。
电话里一阵沉默。
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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