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宫殿之内,正有一个斗大的鱼头探了出来。这鱼头一片火红颜色,正脑门上却有一处黑白相间的云纹,随着水波荡漾,隐隐闪着金光。
“真是搞不懂,这才开春,湖里水还凉着,你们都要出去扑腾个什么劲。”明岛忍不住吐槽道。而且这豪华鱼缸居然比不上外面那野湖吗?
缸里咕嘟嘟一阵水泡响动,那硕大的鱼头从宫殿里又探出来了三分,冲着明岛抖了抖又肥又短的鱼鳍。
“唉,自由的世界,你不懂。”花头咏叹般说道。
…………自由你个鬼啊。
明岛说道:“你还要不要出去?”
花头顿了一下,明岛清晰地从对方脸上——如果那也算是脸的话,看到了一些落寞和幽怨的神色,别问他怎么从一个鱼头上看出来人的情绪,反正他就是知道。
“还不进来?”明岛示意道。
花头于是深深叹息了一声,又憧憬又无奈地晃了晃他偌大的脑袋。立时一道红光飞掠而起,倏的跃进了明岛手里的鱼缸里,化作了一尾火红火红的锦鲤。
明岛抽了一下嘴角,心说你还真难伺候,搞得不情不愿的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做毛啊。他还不想被人当成神经病呢。人家都是在湖边遛狗,他拎个鱼缸去遛鱼,他容易么。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鱼缸稳稳地提好了,外面罩了一个棉布袋子,一方面掩人耳目,同时也有一定的保暖作用,怎么说现在还是初春,温度还不是很高,要是再把这几个小祖宗冻个好歹他也过意不去。
不过话说回来,去湖里放风,真的没问题吗?
事实证明,不是没问题,而是真的有问题。
明岛溜达到湖边后找了个僻静没人的地方,打开了袋子,露出了里面的鱼缸。
“不要游太远啊,我还想去菜市场买点羊肉熬汤喝。”明岛一边碎碎念,一边蹲下/身,把鱼缸放在水边上。
鱼缸里的花头立时便一跃而出,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另外两条也不甘落后,奋力地一摆鱼尾,准备起跳,结果却硬生生刹住了。因为,它们忽然听见了来自水中花头的惨叫。凄厉而又痛心,委屈而又丧气。
明岛也吃了一惊,随即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这是!
刚刚被花头入水而激荡起来水波里,一只早已经被泡得浮肿发白的手微微浮了起来,再远一些的水下,隐约是一张面目全非的人脸。
难怪花头会如此痛心,毕竟刚刚出来放个风,才贴个水皮就撞上这么大一个污染源,心情能好的起来才怪。
明岛暗暗叹了口气,拿出了手机。
“喂,彩棠,你到湖边来接一下花头、黑一和白二。30秒。”
然后他挂断电话,看了一眼重新跳回鱼缸里的花头,以及心有余悸的黑一和白二,伏身把包整理好,拎起鱼缸回身上岸。
身后站着抱臂而立的彩棠,身穿粉色花朵的睡衣睡裤,长发胡乱扎了个鬏,一脸的不爽。
明岛把鱼缸的袋子递给他,继续打电话。
“喂,你好,110吗?哦,这样,我目前在xx区清水湖东侧……嗯,在湖里发现了尸体。”
挂断电话的时候,天上忽然间飘下细细的雨丝来。彩棠已经看清了湖边的情形,表情更加不爽。
“你是那个倒霉的小学生吗?”彩棠说道:“怎么总是遇见这种事?”
明岛别开目光,心底默默吐槽:“说得好像你比我强多少似的。”
彩棠瞥了他一眼,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了,网络信息又这么发达,搞不好就要惹一身腥,到时候又要搬家,烦死了。”他很喜欢这个地方呢。
“好了,赶紧回去吧。”明岛看看天色,将帽子遮了上去:“我在这等警/察来,你带他们赶紧回去。”
彩棠撇撇嘴,一脸不情愿地正要瞬移回去,忽然神色一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明岛。
明岛也是眉头微蹙,抬起食指,轻轻按了按眉心。
又过了一会,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两人回身看去,却见一个身量很高的男人打着一把黑伞,慢跑着转过一片树丛,沿着他们所在的小路而来。
对方戴着口罩,看不清面目,但是他的眼里却带着友好的笑意。来人冲着明岛和彩棠点了点头,就继续往前去了。在他的身边,跟着一只黑白相间的边牧,撒着欢窜来窜去,活泼得有点过头。
这人跑出老远,明岛还依稀听到边牧在那欢快地吠叫,那人隐约回了一句什么,但是隔得太远,已经听不清了。
☆、家养的孩子很累心
因为公园入口禁止非机动车入内,一行五六个人的刑警小队在二十分钟之后,步行来到了湖边。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健壮青年,身量不算太高,目测一米七五左右,长得浓眉大眼,清俊硬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正气,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信任之心。
紧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干警,一个四十出头,是个没什么特点的大众脸,看起来一团和气;另一个还是个二十开外的小年轻,容颜稚嫩,眼神纯净。
他们三个人的后面,还有一男一女,一个是穿着白袍的法医,手里拎着应用的工具包,也是三十多岁,看上去十分稳重,一副温和含蓄的模样。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应该是他的助手,戴着无框眼镜,像是个斯文安静的大学生,脸色苍白神情郑重,似乎有些紧张。
更远处的一个路口,则是两个普通民警,他们在树上拉起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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