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淡淡地道,「你觉得什么叫屈辱?」他似乎并不把那一巴掌放在心上一般,打人打脸,莫大的讽刺,而他却始终都是那样的平静。
沈灵均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道,「屈辱就是别人让你做或者对你做你厌恶的不齿的事。那种做法严重的伤害了你的自尊。」
沈灵均的看法,基本上代表了所有人的看法。对于屈辱的解释,也许用他总结性的话来诠释最好不过了。
风烟并没有对他的回答做出任何的赞同或者有异议的表现,只是又问道,「你说到自尊,那什么叫自尊?」
沈灵均回答不出来,他不知道该怎样总结它。
风烟淡淡地的道,「只要我胜利了,哪怕是屈辱,在别人眼里看来,也是嫉妒不来的高贵。」他看着沈灵均,继续说下去,「你认为呢?」
沈灵均说不出话来,不得不承认,风烟的话是对的。韩信就是最好的例子。只要是最终的胜利者,那么受过的屈辱也是高贵的,那么杀人放火也都是正确的。
沈灵均明白这个道理。
风烟继续道,「自尊是什么?如果一个人把你和狗放在一起,你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你会不会和狗抢食?」
沈灵均没有答话,风烟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你会的,如果你很饿,你就会。而把你和狗关在一起的人就会认为这是一种屈辱,用这些来让你觉得屈辱,让你认为你和狗是同一等级的,折杀你的自尊。」
沈灵均承认他说的是对的。风烟突然一笑,一如绮歌的笑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沈灵均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笑道,「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改变会这么大。以前听人说过,一个身体里是有多个灵魂的,如今,你的第一个灵魂死了,所以第二个诞生了。对么?」
风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道,「我累了。」他垂首垂手,安静的站在那里,微微的闭着眼睛,像是睡了的样子。
沈灵均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摩着他那已经红肿的脸,有些怜惜地道,「我打疼你了么?」
风烟在心里冷笑,人总是这样,做过了才会后悔,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自以为文明却最为粗鄙,自以为高贵却最为低贱。
沈灵均眼里有光彩流过,他猛地把风烟抱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床走过去,他把风烟扔在床上,笑道,「这算不算屈辱?」
风烟低了头,这种互相交换的事又与屈辱何干?可他并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过于强硬,他知道,他现在的名字,不叫风烟。叹息了一声,他垂了眉,低低地道,「你就非要欺负我不可么?」
沈灵均笑意盈盈,叹道,「你可真的是,比女人都多变啊。」
风烟突然绽开了一个绝美的笑颜,「你不喜欢么?」
沈灵均眸色深沉,手指慢慢的向下滑,解开了风烟的衣带。
风烟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猛地抬起身子凑上前去,轻轻地吻了沈灵均的嘴唇,然后再他耳边低低地道,「我喜欢你。」
沈灵均的手顿了一顿,静静地望着他。
风烟想着以前看过的戏文里的片段,可却并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无奈之下只得胡诌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顿了一下,再抬头时泪光闪闪,「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就突然……」他断续的用词,只希望沈灵均不要看穿他是在说谎。
沈灵均叹了口气,轻轻的吻了他,然后将他压在了床上。
风烟决定不再做尸体,他并不觉得被沈灵均占有是一种屈辱。正如同他所说的,只要最后胜利的人是他,哪怕是屈辱,也是别人眼里嫉妒不来的高贵。
他微微的笑,在沈灵均看不到的地方,笑得如一月冰封。
沈灵均,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里。
他冷笑着,狠狠地咬住沈灵均的肩膀。沈灵均……你给我的疼,我要千万倍的还给你……
在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绮歌的感受,他明白了绮歌所说的「你做不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含义。在这样的时候,他唯一能想起的就只有弥补,虽然他知道有些疼痛有些伤痕永远无法修补。
绮歌,我要你幸福。
耳朵被人咬住,风烟吃痛,微微蹙眉,下一秒被拽回去,沈灵均盯着他的眼,眸色深沉,声音沙哑地,「你不专心。」
春宵苦短,夜雨风声。
沈灵均蹙起眉,他没想到「绮歌」会伤得那么重,他甚至忍不住想,哪怕是处子,也不过如此吧。而绮歌……他不是没碰过绮歌,绮歌的那个部位,绝对没有紧窒到这种程度。也许是时间长了不做,也许是其它的原因,沈灵均没有多想。
后来很多人都说,绮歌入碧湖山庄,是在所有伶人侍妾中最风光的一个。那时风烟是以绮歌的身分,被沈灵均抱进去的,就那一天,不知多少人心碎神伤。似乎所有人都断定沈灵均迷上了绮歌,爱上了他。
一个月转眼过去,沈灵均对于风烟的多变已经习以为常。而正如风烟所预料的一样,沈灵均并不喜欢绮歌,对于沈家来说,有侍妾伶人是一件太过于正常的事了。而风烟,也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得很。
他有的时候柔弱得让人心怜;而有的时候却又漠然如世外的隐者,或出口惊人,或谈古论今。风烟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他半真半假的把绮歌性格的某一部分和自己的某一部分混合在一起展现在沈灵均的面前,于是失去记忆的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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